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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犹如一个晴天雷,震住了在场的所有的人。
包括高仙庸。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一脸冷静的颜初雪,不明白她此时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南安王看了看高仙庸一眼,而后又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颜初雪开口问道:“你说你与庸王情投意合?”
这刚出了这件事,颜初雪便口口声声称与高仙庸情投意合,要求赐婚,未免太过于巧合了些吧。
颜初雪直起身子,应道:“是的。”
南安王目光若有所思的在颜初雪与高仙庸身上来回了看了看,而后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颜初雪低眉,莞尔一笑道:“庸王殿下年少有为,早已成为了城中未嫁女子的心仪对象,臣女是凡人,听闻庸王殿下的事迹,也早已心生爱慕。臣女与公主交好,听闻庸王府上的琴师庄先生患有恶疾,心想着这便是接近庸王殿下的最好的时机,便通过公主成为了庄先生的医师,以此来接近庸王殿下。此后更是借由庄先生之手,与庸王殿下以书信来往,一来二去,便与庸王情投意合。”
“既是情投意合,为何之前从未听你提及过?”
“王上,庸王刚刚在朝堂上有些建树,臣女不想因为这情爱的小事而影响他做事,更何况,若是早早的传出了我和庸王的事情,难免不会被有心之人妄加揣测,说庸王是在拉拢护国府。”颜初雪语气稍作停顿,她微微偏头看了高仙庸一眼,而后很快的转移了视线,低眉羞涩一笑,“前两日庸王还带臣女一同去郊外游玩,未免被众人发现会背后说道些什么,臣女便借了庄先生的衣服,扮成他的样子。”
“这么说,那张画像的人,是你?”南安王目光落在高仙庸手中的画像上,陈公公会意,当即上前从高仙庸手中接过画像,而后送至颜初雪身前。
颜初雪伸手接过,打开瞧了瞧,之后她“噗呲”一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南安王狐疑的问道。
颜初雪道:“王上,臣女觉得,画此画之人,将庸王的神韵画的及其的相似,就像是真人一样,可是臣女么,倒是有些差强人意。臣女当日扮成了庄先生,虽说是女扮男装,但是哪里像画像所画一般柔弱到一阵风都能吹走?还有,臣女眼角有颗泪痣,也未在画像上画出来。”她说着将画递给陈公公,陈公公拿起细细的看了一看,惊道:“还别说,细细瞧来,还真的和大小姐有几分相像。”
颜初雪纠正道:“不是相像,本就是一人。”
南安王接过画像看了看,看着颜初雪的神情多了些审视,他问道:“你身为护国府小姐,虽然不在朝堂,却也知道朝堂的规矩,欺君是何罪,你应该知道吧?”
颜初雪跪在那里,又是一拜,神情一派清冷,无一丝说谎的心虚的与慌张,她道:“臣女知道,所以臣女不敢欺瞒王上,王上若是不信,臣女可以再次扮成当日的样子,让王上瞧一瞧,到底是不是臣女。”
既然都要求要扮上了,这个当口没有人会傻到浪费时间等颜初雪回去扮上之后,再回宫内证明这件事,加上若是高仙庸喜好男风一事得以证实,那么南安王的脸面便也丢了,从南安王的反应来看,他丢不起这个人,颜初雪也就是因为笃定这个,才敢说出这句话。
自己的心思被眼前的这个女子拿捏的如此准确,南安王心中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事情闹到现在,为了皇家的颜面,他治好顺着颜初雪的话道:“不用了。”他将目光移至高仙庸身上,问道:“方才既然是孤误会了你,那你为何不解释清楚?”
高仙庸呡唇,目光停驻在颜初雪清冷的脸颊上,他知道颜初雪此举是在救他,也是在救庄墨,便顺着颜初雪的话道:“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也没有得到父王的赐婚,这事关一个姑娘家的清白,儿臣不敢随意的说出口。”
颜初雪笑了笑,“王上,臣女就是知道庸王是这个性子,即便是被有心之人污蔑,为了臣女的着想,宁愿自己受人非议,让王上误会,也不愿说出臣女,但是事情既然是我们两人的事情,今日臣女进宫,恰巧听见宫人在议论,所以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廉耻,特来请王上赐婚,成全臣女与庸王殿下。”
见颜初雪请求赐婚,南安王问道:“你与他之间的事情,可曾让你爹爹知道?”
颜初雪道:“臣女与庸王之间的往来,都是瞒着父亲,不曾和父亲说过半分,更何况方才臣女也说了,自己的婚事,不用他插手。”
南安王缓和了神色,“话虽这样,可他到底是你的父亲,若是他不同意……”
“若是她不同意,臣女就自尽而死,只盼来生再与庸王续这一世情缘。”一声冷不叮的话,截断了南安王接下来的话。南安王想了想道:“纵是这样,回去等着圣旨吧。”
“多谢王上。”
颜初雪谢过恩,她直起身子,目光若有若无的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太监,而后又道:“王上,还有一事,臣女不明。”
“何事?”
“臣女与庸王之前的出游,臣女女扮男装,明眼人一眼都能瞧出来,可是为何这画像上还是将臣女的容貌画的有几分与庄先生相似,画此画像之人如此断章取义,其居心究竟何在?”
颜初雪此话一说出口,那小太监的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他知道这是颜初雪故意的说出这句话,将事情引至他的身上,以此来杀鸡儆猴,从此再也不敢有人拿庸王是断袖这件事胡说八道。
或许是面对死亡的最后挣扎,小太监抖着身子道:“奴,才,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只是奴才在一个画师那里得到的啊……”
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里还有人肯听他说些什么,南安王冷道:“这件事才发生不到一个时辰,宫内便有人在嚼舌根,画像是由你拿进宫,你说你冤枉,谁会信?将人带下去,好好审问。”
南安王话刚落,便从门外来两个人将小太监给带了出去,可怜他在被架出去时,还在口口声声喊着冤枉。
“你也回去吧。”南安王看着高仙庸,揉了揉自己方才气的还在疼的脑门道。
“儿臣告退。”
高仙庸俯身一拜,也起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