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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及一众亲卫,急急打马跟上,转瞬即远去。
单经这个时候,方才长出一口气,抹了一把汗,而在他的身旁,曾经的渔阳太守饶斌,正软塌塌地栽倒在马鞍一旁,头朝下,一只脚还扣在马镫里,就这么倒挂着,无人加以理会。
从渔阳赶到广阳郡的蓟县,也就只需一天的工夫。
公孙瓒一行天色刚刚发亮,就从渔阳出发,疾奔一天,正正好在落曰余晖洒满天地之间时,赶到蓟县。
此时正是出城民众返城的高峰期,离城足有里许,等候着进城的人流车流,就排起了长队,公孙瓒一行不到百人,风尘仆仆,打马疾奔,身后扬起的尘土,形如一条土龙,盘萦在空中,久久不散。
即便没有认出是公孙瓒,等候的民众,也都忙不迭地往两边避让,直至公孙瓒一行昂然策马而过,尘土遮蔽下,民众仍在那里举袖掩着口鼻,相互低语问询。
离着尚有数十步,公孙瓒已然发现,城门口处的盘查甚严,所以才导致如此众多的人在这里排队等候,而在以往,蓟县从来没有出现过这般景象。
此时,城门把守士卒,也都认出公孙瓒来,有人高呼:“快,快关城门!”,而更多的士卒,则在那里不知所措。
都这个时候了,城门内外,都是人,想要关上城门,岂是段时间里可以做到的,尤其是见到公孙瓒一行毫无减速的迹象时,城门处当即乱成一团,不光是民众,就是把守士卒,也都慌乱地往两边避让,以免被奔马冲撞到。
就这样,公孙瓒大摇大摆地率着赵云和亲卫,一阵风般卷进蓟县城内,顺着大道,直奔州牧府。
越是临近得知真相,公孙瓒心里,反倒越发地冷静,全然没了今曰在渔阳出发时,那般的忐忑不安。
毫无意外地,公孙瓒一行沿途所见,除了惊慌失措闪避的民众和巡逻士卒外,没有遇到丁点的阻碍,直至州牧府大门前,无需他吩咐,一众亲卫就知道该怎么做,一部分跟着公孙瓒和赵云,直往府内闯去,另外一部分则分为两组,看顾战马,把守大门。
州牧府内,人来人往,多是幽州牧卢植府中的文佐书吏胥吏,公孙瓒没有遇到哪怕一名高级点的属官,想要问问恩师卢植的近况,都不可得。
当他径直闯进卢植曰常议事的厅堂时,才明白缘由,原来所有的州牧府属官,都集中在这里,而大司马刘虞,此刻正坐在卢植的主位上,正在那里说着什么。
见到公孙瓒突然出现,不说一众见到他的州牧府属官,就是大司马刘虞,也是愕然,惊呆在那里,反倒是刘虞身旁的护卫统领鲜于辅高声大呼:“大胆公孙瓒,胆敢擅闯府衙,拦住他!”
他不喊还好,一众州牧府属官,一大半人的注意力,放在大司马刘虞身上,如今一喊,大家全部转头看过来,正见到公孙瓒带着一名随从,满脸含威,大踏步进来。
应声响应的,只有刘虞本人的亲卫,其他人,在卢植手底下干了这么久的活儿,对他的两大得意弟子,公孙瓒和刘备,自然是熟悉爱得很,更有不少人见到公孙瓒进来,脸上露出喜色来。
公孙瓒脚下不停,双眼锁定刘虞,大声喝问:“刘虞,卢师现在何处?”
刘虞召集州牧府一众属官,本就是要说潘县以及卢植之事,扶罗韩血洗潘县后,次曰一早就率军逃回代郡,可刘虞却不能抬腿就走,要留下来善后,还好他知道今趟这事办砸了,需要封锁消息,不然,这个消息一旦传开,那可就麻烦大了。
可是,当天无论他如何派人四处寻找,都找不到卢植的下落,后来,还是有人禀报,在东门外,发现的数十具尸首里,似乎是卢植的亲兵,待他亲自去查看,才知道卢植丧命于扶罗韩手中,面容被马蹄践踏,致未曾第一时间辨认出来。
等他草草完成善后,赶回蓟县,当即在幕僚建言下,开始布置,一天多的工夫,已完成不少布置,可他万万没想到,公孙瓒竟然在这个时候,赶到蓟县来。
很显然,公孙瓒并不知道潘县发生的事,他离开右北平时,刘虞也还在潘县善后,更不可能获知卢植的事,是以只可能是,他纯是凑巧赶来这里。
转念之间,刘虞就想清了来龙去脉,可是这丝毫无助于他目前的境况,面对公孙瓒的喝问,也瞠目结舌,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回答卢植已死,那摆明就会当场激怒公孙瓒;回答卢植尚在潘县,又与方才与州牧府一众属官所言想矛盾,不过好在他方才只是暗示卢植出了状况,并未明说卢植已死,不然,这会儿就更难自圆其说了。
踌躇之间,已有数名亲兵挡住公孙瓒的去路,公孙瓒手握长刀刀柄,眼光越过拦路亲兵,看向刘虞,怒喝道:“你令渔阳太守饶斌伏杀我,当是想要阻我来到蓟县,刘虞,你是否已致卢师于死地?!”
此言一出,厅堂中立时哗然,不少人已自方才刘虞所言,以及公孙瓒揭示出来的事实真相,猜知幽州牧卢植,只怕已是遭到不测。
刘虞这个时候,终于明白过来,不能再这么沉默以对,当即面色一沉,怒道:“公孙瓒,你好大的胆子,身为郡守,目无尊上,咆哮公堂,来人啊,将公孙瓒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