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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还有一声扑哧笑声,不用猜都知道,正是貂婵的那位贴身俏婢。
吕布嘿嘿直笑,道:“想笑就笑呗,忍得这么辛苦做什么!”
这一下可好,不光是貂婵和俏婢忍得更为辛苦,就连周遭的亲兵,也个个在马上绷着脸,个个面红耳赤,想笑而又不敢真个笑出声来。
大军队伍中,有三千辅兵,及一应辎重物资,还有女眷,马车甚多,故而行进速度比较慢,只是比步卒行军要快上那么一些而已。
这样缓慢行军,也有个好处,那就是精骑俱都缓步而行,不会扬起太多的尘土,如若是纵马疾驰,扬起的尘土会经久不散,形如一条腾空而起的土龙。
那样的景象,远看非常壮观,可真个在队伍中,那可就是遭罪了,尘土直往眼睛鼻子嘴巴里灌,吕布对此,可是有着极为深刻的体会。
就在吕布与侍妾貂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大队人马自孟津渡过大河,进入河内郡。
野王县,是太行径的,也是自河内郡进入并州上党郡的,按吕布的军令,大军将在此停歇一曰。
大军歇下的当天,河内太守张扬的长史薛洪,就前来拜见。
虽然张扬并未亲自前来,吕布对他派来的这位长史,还是礼遇有加,中军大帐内,分宾主坐定后,不待薛洪解释,吕布就问道:“稚叔兄未曾亲身前来,可是受洛阳传言的影响,对吕某耿耿于怀?”
薛洪一下子就愣在那里,嘴巴几番张合,啊啊连声,可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如此支支吾吾良久,他终于在吕布带着笑意的注视下,长身而起,来到吕布案桌前,躬身一揖到地,恳声道:“使君海谅,大人的确是有听闻此等传言,遣洪前来,也就是想听听使君如何说。”
“嗯!”吕布漫不经心地放下手里的茶盏,淡然道:“还好,你家大人没有派你来此质问吕某。”
薛洪大凛,自觉背上的冷汗直冒,盖因吕布这话说得很是云淡风轻,可是内中蕴含的寒意,却是犹如万载不化的寒冰,骤然之间,就令薛洪大有错觉,以为此地并非野王县城,而是地底深处的冰窟。
他再次一揖到地,恳声道:“使君,使君言笑了,大人深信,此等传言兴起,必是想陷使君于万劫不复之境地,其用心之险恶,实不可想象。只是大人远在河内,不知洛阳当时详情,故而遣洪前来一问。”
吕布对此问题,避而不谈,示意薛洪坐下,转而问道:“关东诸郡,如今情势如何?”
薛洪再一愣,对吕布这般的跳跃式话语,颇感无奈,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关东诸郡,兖州牧刘岱正在积极联络各州郡,欲借太后弘农王身死之由,起兵征讨李郭诸人。”
“嗯,目前进展如何?”
“响应者,只有冀州牧韩馥,以及南阳太守袁术,和豫州牧孙坚,余下幽州牧卢植,渤海太守袁绍,徐州牧陶谦,青州牧孔融,俱都观望中。”
吕布沉吟着,心中对兖州牧刘岱的野心,也颇有些佩服,只是不知道,在他手下任东郡太守的曹艹,到底是何态度。
想到这里,吕布心中一动,问道:“青州呢?前阵不是说黄巾声势浩大么?”
薛洪微微欠身,答道:“是,青州黄巾如今声势已然大不如前,青州牧孔融,采平原太守刘备之策,令平原、济南、乐安、齐国等四郡国,开仓济粥,安置流民,资助农种农具,令流民开荒,以应对灾年,致流民大减,青州黄巾在都昌,被孔融和刘备里应外合,杀得大败,余部南窜,往攻徐州琅邪。”
吕布心中浮现出大汉州郡舆图,青州黄巾南窜徐州琅邪国,正是绕过泰山群山,这个方向,离刘备所在的平原郡,以及曹艹所在的东郡,是越来越远。
如此看来,青州黄巾这部分势力,如今竟然被刘备夺得头啖汤,安置流民之举,不但为他赢得偌大名声,还能得到实惠。
他主政的平原郡,本身就人烟稠密,如今再安置来自北海国和东莱郡的流民,兵源可就是更为充足了。
吕布记得的历史上,曹艹正是在任东郡太守时,击败刚刚击杀兖州牧刘岱的青州黄巾,将之收服,才致帐下兵力骤然雄厚起来,有了与袁绍叫板的底气和根基。
如今历史轨迹已经发生改变,青州黄巾南攻徐州,如若徐州牧陶谦未能将之挡住,一旦青州黄巾顺利进入琅邪国,整个徐州,将会遭到黄巾军的洗劫。
想到这里,吕布长出一口气,转向薛洪,继续细细询问关东诸郡的情况。
两人谈了将近整个时辰,临别之时,吕布才对薛洪道:“稚叔兄想知道洛阳当时的详情,并非是吕某故弄玄虚,实在是如今不便透露,不过,先生可转告吕某的一句话,路遥知马力,曰久见人心,让稚叔兄对吕某多点信心,到得真相可大白于天下时,他就会知道吕某的一番苦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