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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永乐拦着张老爷说,“不能进!不然你儿子今晚就会吐血身亡!”
张老爷看了顾永乐一眼, 见他左肩挎着个阴阳黄布袋, 确实挺像是天师的,问顾永乐是出自哪个道观的?师傅是谁?学道多少年了。
“……”
听着怎么那么像是查户口……
顾永乐说,“天下第一国师道观。”
“天下第一国师道观?哪的?怎么没听说过?”张老爷疑惑道。
“在步行街后面那条巷子里, 过几天就会正式开门迎香客, 你可以了解一下, 到时过来添香油。”
张老爷:“……”
“那你师父是谁?”
顾永乐莞尔, 从容道,“正是在下,有事?”
张老爷开始怀疑人生了,他以为顾永乐就是个过来闹事的小屁孩,要赶他走了,顾永乐知道张老爷的想法, 他说,“你会在今夜找媒人去坟地接新娘,想必是有道人指点的, 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要害你全家。”
“瞎说什么, 陈大师可是圈子里很有名的大师, 道行高深!”张老师竖起了大拇指。
顾永乐知道要让张老爷相信他没那么容易, 他说, “你儿子久病缠身, 卧床不起, 你怀疑你儿子被恶鬼缠上,然后花了大价钱请天师回来驱鬼,那个大师给你出了法子,就是在今夜子时到打靶场后面那片荒坟,请个鬼回来制服缠住你儿子的那个鬼是不是?”
张老爷听着顾永乐说的话,好似顾永乐当时就在现场那样,说的一点不差,他不敢置信说,“小兄弟,你怎么会知道?你是陈大师的……徒弟?”张老爷都觉得不怎么可能,可他还是问出来了,不然当时在场的只有张老爷和陈大师,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顾永乐挺直胸腔,颇有气势说,“我自成一派,没有师傅。”
张老爷见顾永乐还挺自信的,想着他说对冥婚的全过程了,就耐心问顾永乐,现在吉时到了,要是不请新娘子进屋的话,那我要怎么做啊?”
顾永乐揉揉鼻尖,“办法是有,不过你这单生意是陈大师接的,你应该问他。”
张老爷连连摆手,“陈大师到新疆去了,一时半会的回不来,这几天我给他打电话,也没一通打得通的。”
看来是逃路了。
也是,收了张老爷一大笔钱,最后出了个馊主意,这陈天师肯定是听人唆使,才会用最阴毒的道术,叫张老爷去荒坟请最恶毒的鬼回家里。
俗话说得好,请鬼容易,送鬼难,更何况是长年被困在打靶场的阴鬼,怨念更深,到时候张老爷一家都会被凶鬼害死。
这个所谓的陈大师,也是怕东窗事发会牵连到他,这不早早收拾好行李逃到新疆去了。
张老爷觉得顾永乐挺有本事的,眼下陈大师也联系不上,他就打算赌一把了,伸手抓住顾永乐的手,央求道,“顾大师,我求求你救下我的宝儿,他今年才十八岁,可不能这么年轻就死了啊。”说着,声音哽咽了。
“对了,钱,我会给你很多钱的,只要你可以救活我儿子,我会给你很多很多钱的,二十万,我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可以起到不少作用了。
国师道观在修缮,正是需要钱的时候。
顾永乐没多想就接了这个单子,殊不知因为这个凶魂案差些丢了性命。
张老爷现在乱了头绪,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顾永乐叫他先把棺材搁在门口外面,千万记住无论今晚发生什么事,都不能让这幅白茬棺材进大门口半步,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张家上下十几口人。
媒婆撑着大红伞,眼下站在门前的石阶上,站得久了酸腿有些发酸。
“还有媒婆,叫她赶紧回家,用柚子叶泡热水洗澡,洗完澡后就上.床睡觉,无论睡不睡得着,都千万不要在半夜起来。”
媒婆有些害怕了,小手抖了抖,“那……要是尿急了呢?”
“尿在床上,反正不能离开床半步,不然女鬼会引你的魂过来,叫你背她进张家大门的,那样你就死了。”
媒婆吓得浑身一啰嗦,赶紧丢了大红伞,打电话叫他儿子过来接她,很快离开了。
至于那四个抬棺人,顾永乐叫他们进张家,今晚就在张家睡下,等天大亮,太阳出来了再离开。
一一交代好后,张老爷请顾永乐进屋里,走过白茬棺材时,顾永乐多看了棺材一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白茬棺材很诡异,特别是棺材盖仿佛膨胀的要掀开了那样。
顾永乐抓来一张黄符,一巴掌贴在白茬棺材上,“本国师在此,你休得放肆!”
进了张家,越往院子里面走,顾永乐觉得越冷,这张家怎么阴森的好似坟地那样,明明四周亮着高瓦数大灯,可还是觉得很幽深。
顾永乐接连打了三个阿嚏,阴煞黑气实在是太重了,顾永乐摸出根白蜡烛,刚一点燃,一阵阴风吹过来烛芯上就只剩两缕白气了。
张老爷回过头来,见顾永乐抓着根白烛,问他拿着白烛做啥?
顾永乐说没啥,想到张家的儿子张大宝被鬼缠身,重病不起,顾永乐叫张玉春带他去张大宝的房间。
来到张大宝房间,推门进去。
直逼眼球的是一口黑棺,棺材前面用墨水画了个显眼的“寿”字,看着寿字顾永乐却是呆愣了下。
“这黑棺也是陈大师叫你准备的?”顾永乐问。
“是啊是啊,陈大师说了,结冥婚,女方一口棺材,南方一口棺材,今晚只要把女方的棺材抬进宝儿的房间,让两口棺材凑近放着过一个晚上,宝儿就结冥婚了,从此他的鬼妻会保佑宝儿身体康健,好运常来,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心应手。还有这寿字,陈大师说了好意头,是寿比南山的意思。”
“乱说一通,这个陈大师你以后不要信他,是妖道来的。”顾永乐走到黑棺前,抓来一瓶红醋浇到“寿”字上面,用手擦了下,然后在原来的位置,画上一道引魂咒。
“妖……妖道?”张玉春还是不敢相信,“顾大师,你怎么擦了寿字啊?”
“这寿字被下了咒语了,不是寿比南山的寿,是寿终正寝的寿。”
“……”张玉春被吓得脊梁骨都冷颤了两下。
“这人怎么那么阴毒啊?我还花了十五万请他做法的呢,他还拍着胸脯说一定会救我儿子的。”张玉春摇着头,怀疑人生。
顾永乐说,“这陈大师是有人介绍给你的吧,你要小心你身边的人。”
就是脑子再笨的人都听得出来顾永乐话里的意思。
有人花了更大的价钱买张家全口人的命。
狠毒。确实狠毒。
顾永乐问张玉春近来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张玉春蹙紧眉头思考了好一会儿,“我是生意人,说没有得罪人大师你也不会信,可是都是些抢了土地,收购公司股票的事,不至于要我全家灭门吧?”
顾永乐不知道张玉春得罪了谁,不过他算得出来张玉春最近霉运缠身,恐怕大限将至了。
顾永乐走到黑棺边,凑头过去看,看见黑棺里面躺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脸色很是苍白,几乎没有半点血色了,指甲也都已经有些发黑了,他伸手去掀了下张大宝的眼皮,眼珠子还是有血丝的,还吊着一口气。
顾永乐叫张玉春去抓只老鼠过来,一定要是怀孕了的母老鼠,最好是第一胎那种。
张玉春听着哭笑不得了,要他去抓老鼠这满大街都是,可怀孕的母老鼠,还要是第一胎,这他怎么知道啊?
“一般第一胎的母老鼠走起路来比较笨拙,还很喜欢护着肚子。”顾永乐说着,张玉春始终拧着眉头,他实在是不知道哪只老鼠怀的是第一胎啊。
顾永乐干脆叫他不管是不是第一胎了,多抓几只怀孕的母老鼠回来,要快,一定要在半夜两点前找回来。
张玉春打发家里的下人出去找老鼠,不到十分钟就有人抓了只回来,顾永乐瞅瞅,“公的,不行。”
接二连三,找回来的都不是怀第一胎的母老鼠。
张玉春问顾永乐抓母老鼠回来做啥?
顾永乐说,“爱子情深,老鼠是很敏锐,十分聪明的动物,警觉性又高,特别是怀了第一胎的母老鼠,警惕性会更高,会很小心翼翼护住肚子里的小老鼠,我现在布下的阵法,要用母老鼠做阵眼。”
张玉春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一直到半夜一点四十分,还是没找到怀第一胎的母耗子,顾永乐觉得奇怪了,这里离旧市场那么近,要找只符合要求的母耗子没那么难才对的啊。
他走出房间门口,来到前院,要走出大门口时,陈管家风风火火跑了回来,手里抓着一个大麻袋,喘着粗气放麻袋到地上,解开绳子,很快几十只老鼠从麻袋里面钻出来,有大有小,黑不溜秋的。
老鼠钻出来,出了名胆子小的它们着急忙慌找掩护的地方,众多的老鼠里,顾永乐瞅见那么一只跑得迅速,却用前爪子护住肚子的母老鼠,它的肚子已经肥肥鼓起来了,应该是快要临盘了,跑起来身子一晃一晃的。
“找到了。”顾永乐大步走过去,瞄准耗子行动的节奏,伸手一下子捏住母老鼠的后脖颈抓了起来。
母老鼠蹬着两只后腿,前爪子还是抱在下腹处,护住肚子。
最让顾永乐高兴的是,母老鼠的两只眼睛居然有一只是红色的。
红眼老鼠更加机灵,它们会以为自己才智过人,肯定会想到办法逃出来的,换句话说就是肯定不会死。
顾永乐抓来张黄符,用打火机点燃,然后用符纸上的火灼烧母老鼠的红眼睛,母老鼠吱呀吱呀叫着,一直到符纸烧完成了灰烬,将灰末匀散在白水里面,支开母老鼠的嘴巴,往它胃里灌符水。
灌完后,顾永乐没有第一时间放老鼠到阵眼的地方,而是用根红绳子绑住母老鼠的脚,绳子很长很长掉在半空。
一切准备就绪了,顾永乐叫屋子里其他人都回各自的房间里,好几个下人好奇心重还挺想看顾永乐施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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