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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苏木槿别开头,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放在上面的镂空雕锦绣花簇的香炉,闻了闻里面燃着的香片,抿紧了唇,“二小姐屋内燃着的香片是月季花香,这种气味闻多了会让人呼吸困难,胸口发闷喘不过气,这些都是常识!”
纳兰三爷的脸色更加难看!
“二妹身边四个大丫鬟都是家生子,一个贴身嬷嬷是与二妹自幼一起长大的!就是去接你的朱单家的,她是朱绫的娘……”
“三爷,二小姐的身子经过蛊毒一事已是十分羸弱,本就需要仔细调养,如果再多来几次这样的事,她怕是……”
纳兰三爷握紧了手,“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请三爷先出去,我要为二小姐施针了。”
纳兰三爷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苏木槿坐在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枯瘦女子,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庞,让她忍不住心口一阵悸动。
她抬手缓缓抚摸上女子的脸庞,嘴唇蠕动许久,才发出一声低的几乎听不到般,“娘……”
女子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苏木槿深吸一口气,将纳兰明月的衣裳解开,摊开银针袋,捻了针,开始施针。
等她运气施针再将针拔下,额头已起了一层薄汗。
再次探了纳兰明月的脉象,确认毒素已除后,苏木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帮纳兰明月整理好衣裳,扬声唤人。
纳兰二老夫人率先走了进来,看到呼吸平缓的纳兰明月,合手念了声阿弥陀佛。
纳兰二老爷也长松了口气,看着苏木槿的目光满是欣慰。
纳兰三爷却一脸怒容,指着屋内的花盆,“将这些通通搬出去,不知道你家小姐在养病吗?屋子里弄的什么味道都有,身体怎么能好的起来!”
朱绫愕然,“三爷,这些……都是小姐喜欢的花,特意让留下来的!”
“搬走!”纳兰三爷瞪了朱绫一眼,“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们搬就赶紧搬!”
“咳咳……”
纳兰明月轻咳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苏木槿,虚弱一笑,“文姑娘,又劳烦你了。”
“二小姐。”苏木槿眸底有些温热,屈了屈膝见礼。
纳兰三爷忙走过去,“二妹,你觉得怎么样?”
“三哥,我好多了,我没事……”纳兰明月笑着,“爹,娘……”
纳兰二老夫人握着女儿的手,眼圈泛红,“月儿……”
外间突然传来丫鬟的声音,“三夫人,二少爷,二小姐。”
“县主已经来了吗?你们家小姐的身体怎么样?”一道温和的女声在外间响起。
丫鬟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喜悦,“回三夫人的话,县主来了,已经给我们家小姐施过针,小姐已经醒了。”
“太好了!姑姑……”
“纳兰安然!你小点声吵到姑姑……”
一男一女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接着内室的帘子被人掀起,冲进来两个长相一个模样的少男少女。
看到二人,苏木槿眸底不觉漾开一抹笑意,这是她的表哥表姐。
前世只因母亲一句话,就义无反顾帮助她的亲人。
“姑姑,你醒了!”少女不理会少男的劝告,一路冲到了床前,看到靠在床头,脸色苍白虚弱的纳兰明月,脸立刻皱巴到一起,“姑姑,你快些好起来,我还要跟你学琴呢。”
“纳兰安然,有你这样的吗?姑姑身体还没好,你就想着怎么让姑姑劳累了!”男孩的声音中有几分无语,瞪着少女的后背。
三夫人跟着走进来,“爹,娘,夫君,小姑。这位……就是县主吧?”
三夫人看着站在床边的苏木槿,笑着问了一句,目光已看向纳兰三爷,纳兰三爷的眸光看到三夫人身上时,柔和下来,点点头。
“没想到县主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医术……”三夫人走过去,笑着握住苏木槿的手,“我一句吩咐了厨房,今日留县主在家中吃顿便饭,还请县主能赏光……”
“多谢三夫人。”苏木槿屈膝,被三夫人拉住。
三夫人又叫了两个孩子过来,三人分别见了礼,纳兰三爷还特意叮嘱两人,县主于他们纳兰家有恩,让他们好生招待。
苏木槿不知道表哥和表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只觉二人待自己的态度自来熟中带着亲切和自然,没有太过热情的尴尬,也没有太过冷硬的疏离。
同龄人之间的友情几乎不需要太多的语言,简单几句话,纳兰安然就搂住了苏木槿的胳膊,亲热道,“你今儿个别回去了,跟我睡吧……教教我你是怎么在这么小的年纪就懂这么多的……”
“纳兰安然,你能不能别老缠着文姑娘,你没瞧见你都快把文姑娘掐的喘不过气来了……”
兄妹俩的日常斗嘴让苏木槿忍不住抿唇笑。
纳兰安然翻了哥哥纳兰嗣宁一个白眼,“我根本没有用力气好吧?我知道你是嫉妒,可你嫉妒也没有用,你是男的,哼哼……”
这两声哼哼将得了便宜还卖乖发挥的淋漓尽致。
与纳兰二房众人用过午饭,苏木槿带着安泠月出了帝师府上了马车。
见二人的马车离开帝师府,一道躲在墙角的人影悄悄跟了上去。
没走多远,苏木槿就发现了来人。
让车夫将马车赶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挑开帘子,“流云,上车吧。”
“姑娘,流云姑娘在哪里?”安泠月跟着探出头,却没有看到流云的身影,不由疑惑的扭头问苏木槿,她话音甫落,一道人影从拐角转了出来。
安泠月有些不敢认,“这……流云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武功尽废,成了废人,被书琪小姐撵出了府。”流云声音沙哑,站在马车之下仰头看着苏木槿,“文姑娘,你当日的话……”
“上车,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流云的眉眼闪过一抹挣扎,转瞬即逝,面无表情的上了马车。
马车重新动起来,得儿得儿的朝城西的院子奔去,流云坐在苏木槿的对面,垂着头,“文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吗?”
“这里说话不安全。”
流云便不再出声。
安泠月问了几句都得不到回应,不由皱眉看苏木槿,“姑娘……”
苏木槿朝她摇了摇头。
一路上,三人都没有再说话,一直到马车进了院子,流云跟着苏木槿进了正厅。
安泠月自觉的站在门口看着拱门,防止屋内的谈话被外人听到。
“流云姑娘请坐。”
流云看了眼座位,摇了摇头,抬起双眸直直的看着苏木槿。
苏木槿莞尔一笑,“姑娘是萧王爷留给他女儿的伙伴和朋友,不是给纳兰书琪当下人的!我若没猜错,流云姑娘应该没有签卖身契吧?”
流云眼中掠过一抹惊讶,缓缓点了点头。
“我是孤儿,被萧王爷收养。”
苏木槿含笑,以父亲的为人,怎么会给女儿留下人?要下人纳兰二房多的是,他留给女儿的只会是他觉得能一辈子与女儿肝胆相照不离不弃,连背后都能交付的伙伴和朋友!
苏木槿拎起茶壶,倒了一杯凉茶递给流云,轻声道,“纳兰书琪不是萧王爷的子嗣。”
流云的眸子蓦然睁大,似不敢置信一般看着苏木槿。
苏木槿将凉茶塞到她手中,指了指她的嗓子,然后笑道,“其实,我才是萧王爷的亲生女儿。”
流云被强塞了一杯水,刚接到手里,听到苏木槿这么一句,奔就瞪大的眸子又猛的睁大了几分,用力的瞪着苏木槿。
“先不说这些,我先帮你施针,把你身上的禁锢解除……”她边说边拿出银针袋,摆在一旁的高几上,“你若再晚来几日找我,这一身功夫怕是真的要废了。站着别动。”
她说罢,出手如闪电,十八根银针眨眼睛便入了流云的身体,运行一周后直接真气带起,瞬间出了流云的身体,落在高几上的袋子内。
流云只觉体内那股熟悉的内力与力气又回来了,不仅愕然的看着苏木槿,“你……先前不是说废了我的内力和武功吗?”
“不这么说,你会离开纳兰书琪来找我吗?”苏木槿看着她。
流云想了想,摇头,“我答应过义父,要好好保护小姐。”
“纳兰书琪不是你义父的女儿……”
“你才是。”流云接着她的话道。
苏木槿点头,“如假包换。”
流云看着她不说话。
苏木槿笑,“你若不信可以回去问问纳兰三爷。”
流云愣了愣,似是思考了一会儿,“好。”
说罢,转身就走。
苏木槿有些哭笑不得。
“先梳洗换身衣服再走,你这样帝师府的人估计都不一定认得出你来。”
流云低头看着自己多日未换洗的衣裳,想想自己有些缠在一起的头发,乖巧的听了苏木槿的话,留下来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安泠月的干净衣裳,道了声谢,飞身走了。
“姑娘,刚才许管事来了,说项大人的案子有了进展,过两日会在大理寺公开审理,问我们可去旁听。”安泠月看着流云在屋顶上一跳一跳的跳远,与苏木槿道。
苏木槿嗯了一声,“去。秋黎姐姐在院子里吗?”
安泠月点头,“听许管事说,项姑娘刚从外面回来没多久,与我们是前后脚。”
“那稍等一会儿,我们再过去。”
不等二人过去,项秋黎带着幼弟找了过来。
苏木槿将他们姐弟二人让了座,安泠月换了热茶给几人倒上,才坐在一旁。
“苏姑娘。”项秋黎有些欲言又止,嘴长了张,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秋黎姐姐有什么话尽管直说。”
“我……”项秋黎叹了口气,看着她,“是这样的,我祖母和父亲的尸首现在在大理寺,今晚是头七,我想……引他们……来这里住几日,不知道苏姑娘方不方便?”
虽然知道项大人与项老夫人是好人不会害人,但招鬼进院子住,安泠月还是忍不住起了一胳膊鸡皮疙瘩。
苏木槿只是一愣,便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项大人与项老夫人都是善人,好人有好报……对了,秋黎姐姐,你需要的龙角梳有消息了吗?”
“多谢苏姑娘。”项秋黎忙道谢,笑着道,“有消息了,顾世子的信传的很快,我昨儿个便接到了江南递过来的消息,我表姨已经让表哥带着龙角梳日夜兼程赶来京都,最多大后日便能赶到。所以,我想让我爹爹与祖母先在这暂住几日,等龙角梳到,我与黑白无常两位大人商议好,了了父亲与祖母的心愿,便送他们入轮回。”
苏木槿点头,“如此,甚好。”
项秋黎再三道了谢,起身要走,苏木槿送他们姐弟二人出去,项秋黎走到拱门处,又转身,看着苏木槿道,“苏姑娘可是十月上的生辰?”
苏木槿一怔,爹娘告诉她的生辰是九月二十,她实际的生辰却是十月十八。
她缓缓点了点头,“十月十八。”
项秋黎眉头紧蹙,面上染上一层看不清的情绪,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苏姑娘生辰那日最好不要外出,我观苏姑娘面相与血光之灾,大凶之兆,很可能危及性命。”
闻言,苏木槿神色一凛,“可有破解之法。”
项秋黎摇头,“等我空时再帮苏姑娘排一排命格。”
排命格吗?
她重生而来,命格怕是早动了,秋黎姐姐再排……不见得有用。
送走项秋黎,安泠月拧着眉头一脸担心的看着苏木槿。
苏木槿轻笑,“十月还早,秋黎姐姐定有破解之法的,我信她就像信泠月姐姐你的阵法!”
安泠月,“……”
她能说她的阵法其实真的很普通吗?连个大阵都摆不出的人,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姑娘是哪里来的信心?
苏木槿可不会告诉她,安泠月前世的阵法有多厉害。
阵法自爆,方圆一里地几乎寸草不存!
第二日,两人又去招募掌柜的地方瞧了瞧,见那边招募热火朝天,便与安泠月骑马去了城外,寻了几位庄户人家的老汉和老妇人,询问附近田地的光景。
“还凑乎,交了租子一年里再混点玉米杂面好险能撑过……”
“我们这儿租子还是少的,只交五成,再远一点,六成、七成的都有……”
“以前是老天爷赏饭吃,现在是东家赏饭吃……”
“姑娘,打听这些做什么?”安泠月不解。
苏木槿擦了把额头的汗,瞧着连成大片的土地,笑着道,“买田庄,种东西,赚钱。”
安泠月还要再问,苏木槿已经快步去问另一个佝偻着腰干活的老农。
两人在城外直待到城门快要关才回来。
翌日一早,一行几人坐着车去大理寺。
项夫人拖着还没好完全的身子靠在项秋黎身上,面色苍白透着紧张,项秋黎轻轻拍着母亲的手。
项小弟乖巧的坐在姐姐身边,揪着母亲的衣角,看着晃动的车帘子。
马车轱辘声响过,几人到了大理寺不远处的街口,车夫在外面道,“姑娘,不能再往里去了,大理寺方圆一里不许马车靠近。”
苏木槿嗯了一声,与安泠月率先下了马车。
然后,苏木槿接下项小弟,安泠月与项秋黎扶着项夫人下了马车。
“娘,别担心,案子是朝着对我爹有利的方向发展的,我每天都有跟着的……”项秋黎小声安抚喘息声逐渐加重,呼吸急促的项夫人。
项夫人紧紧抓着女儿的手,“黎姐儿,你疯了吗?每天都跟……是要耗费精力的,你……”
“娘,女儿没事。等爹沉冤得雪,女儿有的是时间休息,不怕的!”
项夫人的神色却蓦然悲呛起来,“都怪我,若是我能学的一星半点的本事,也不至于连累你……”
“娘,外祖母也是想让娘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原本我们一家虽然穷但每天过的都很开心啊,只是……天降横祸……”项秋黎在心中沉重的叹了口气。
项夫人红了眼眶。
一想到夫君和婆母撞死在自己面前,她就恨不得立时死去。
可她若死了,黎姐儿怎么办?她还只是个刚及笄的孩子!
还有珏哥儿,家逢巨变,又亲眼目睹父亲和祖母惨死,会在他心中造成什么样的伤害,若因此毁了珏哥儿,她怎对得起项家?到了地下又有何脸面见夫君与婆母?
项夫人闭了闭眼,只觉心中犹如刀绞!
“来了来了,定国侯来了……”
“别吵!周丞相也来了……”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远离!”
定国侯精神矍铄,端坐在马上,看着周丞相从马车里下来,哈哈大笑,“周丞相,果然老当益壮,这身子骨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啊!”
周丞相斜过去一眼。
定国侯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样老夫就不担心你一会儿受不了刺激昏死了!”
这样不客气的意有所指,让来旁听的官员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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