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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去。”
方咏言带着苏小兰去城打听了,可是一直到天晚,不仅没有遇到苏大易,也一无所获,他站在胡同口,说道,“苏姑娘,可能凭我们俩人……”
“哥哥去了哪里?”苏小兰急得真转圈子。
那么盯城南梁家的苏大易去了哪里呢?
苏大易一直伏在梁家对面墙角,看着梁家侧门,按着林怡然教他的方法盯人,判断出人不重要的,他出铜子,让胡同里的小叫化子盯,觉得可疑的,自己亲自盯,一个早上盯了亲自盯了三个人,结果有一人去某个小茶馆和人一起喝茶,在胡同里居然遇到了祁大。
“你盯了谁?”祁大好奇的问道。
苏大易说道,“一个老年男人。”说着挪了几步,看到了茶馆正堂,指着角落的老男人说道。
祁大惊讶的捂嘴,然后小声的叫道,“跟我盯的人坐在一起。”
苏大易喜了一下,想想说道,“那现在你盯,我继续去梁家,林姑娘说姓梁的很狡猾,我怕还有事。”
“好,苏大哥你去吧!”
苏大易高兴的折回了梁家。
下午,寅时(3点到5点之间)梁家又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只见他出来后,坐了一顶小骄,苏大易想了一下,跟小叫化子说了下,“你们盯着梁家,明天给你们铜子。”
“行,大哥,我们几个肯定给你盯得牢牢的,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苏大易点了点头,“铜子少不了你们的。”
“好咧,大哥,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嗯”苏大易点了一下头,弯着腰,一幅乞丐模样,跟了出去。
此人出了胡同转到大街上时,就下了骄子,一个人步行着走路,边走边朝四周看了看,然后大步流星的朝某条大街而去。
苏大易跟着他七拐八弯。
一直到大晚上,苏大易跟丢了人,急得找了几圈,都没找到人,想了想快步折了回来,回梁家胡同时,顺道回客栈把自己遇到的情况跟林怡然说一下。
结果,到客栈时,方咏言和苏小兰两人急得团团转。
苏大易问道:“怎么回事?”
“林姑娘被人抢走了!”苏小兰看到哥哥,感觉找到了主心骨,眼泪又下来了。
苏大易第一反应就问道,“是不是一个长得很秀气、个头很高、穿着一身蓝灰两色交领袍子的年轻人?”
“大哥,你怎么知道?”苏小兰惊讶的问道。
苏大易咬了咬牙。
方咏言惊讶的问道,“你知道是谁?”
苏大易点了点头。
“谁?”方咏言急切的问道。
“宁国将军。”
“宁国将……难道是夏宗泽?”方咏言问道。
“夏宗泽是谁?”苏大易并不知道宁国王爷叫什么名字。
“就是宁国三王爷,人称宁国战神、玉面将军。”
苏大易恍恐的看向方咏言,“他们想干嘛?”
方咏言若有所思,“难道是为了粮食?”
听到这话,苏大易才想起寨子里吃的粮食宁国的,抿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方咏言说道,“宁国人占领了江城,宁国军将驻在江城府衙。”
“那我们怎么进去?”
方咏言说道,“我在茶楼里认识了几个本地人,托他们帮忙打听一下。”
“深更半夜的,那些人愿意吗?”
“试试看。”
“好。”
当凌齐轩从外面回来时,方咏言找到了能进衙门的人,可是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得到。
方咏言问向凌齐轩,“凌老弟,你有办法能打听到消息吗?”
凌齐轩摇了摇头,刚才外面进来的他,转身又出了客栈。
方咏言和苏大易相互看了看,苏大易突然明白了,拍了一下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呀?”方咏言好奇的问道。
苏大易边走边说,“上次,林姑娘被抓,是自己逃出来的,跟着马大哥一起找到我们。”
方咏言一头雾水,跟着他出了客栈,苏小兰见大家都出客栈,也跟着出了客栈。
追上凌齐轩,方咏言问道,“我们去江城府衙?”
凌齐轩刚想点头,停住脚步,愣在客栈前的大街上。
方咏言顺着凌齐轩的目光看过去,他的表情比凌齐车更难让人捉摸,微微眯起的眼睛,微微抿起的双唇,跟平时的样子一点都不同。
远处月光下,一行人正朝客栈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女孩,就是他们找了一天的林怡然,只见她双手放在身后,歪头半仰着和身边的人说话,一脸笑意盈盈,那里是被人劫了的样子。
夏宗泽也背着双手,身材颀长,一头如锻的黑发束在头顶,金冠束簪,宽阔光洁的额头下,是一双斜飞的剑眉,明朗的眼眸透出一泓清透的眸光,玄色滚边长袍在行走之间卓然飘逸,彰显着与生俱来的尊贵。
这样贵胄的他,此刻正微微斜着身子,低头看向林怡然,目含情,嘴含笑,目光全都在身边女子身上。
这时,有巡街的兵卒路过,林怡然下意识往边上避去,夏宗泽伸手就拉住她。
林怡然先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哈哈大笑:“我怎么忘了,我身边有老虎,我可以狐假虎威,可以如螃蟹一样横着走了!”说完,故意横着从街这边走到街那边,又转回来,那些军卒行着礼,一动也不敢动。
夏宗泽摇头失笑。
林怡然靠近夏宗泽,用胳膊撞了一下他,“怎么样,横不横?”
三和在后面瘪了一下嘴,“你要是跟了公子,可以更横!”
林怡然探头看向后面的三和,“要你多嘴!”
三和刚想说什么,瞄了一下公子,见公子扫了自己一眼,他歇菜了。
林怡然缩回头,耸一下肩膀,朝前面客栈看过去,发现她的伙伴都在门口,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转头对夏宗泽说道,“就送到这里吧,谢谢公子大人!”
夏宗泽抬眼看向前方十几步开外,三个男人一个女人在那里等着身边的丫头,目光扫过三个男人,眸光微眯,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
林怡然朝等待她的人举起双手臂挥了挥,“我回来了!”说完,转头朝夏宗泽灿烂一笑,“我到了,你回去吧!”说完,小跑几步,到了方咏言等人跟前,愧疚的笑笑,“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苏小兰瞄了一眼远处,见那个贵公子还站在那里,不安的问道,“林姑娘,你……”
林怡然走到苏小兰跟前,握住了她的手,说道,“吓到你了吧?”
“他……他们是什么人?”苏小兰不安的问道。
林怡然转头,发现夏宗泽还站在原地不动,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意思让他赶紧回去。
夏宗泽深深看了一眼林怡然,然后转身,身后马车已经就绪,他揭起帘布就进了马车,三和朝众人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跟着上了马车。
马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方咏言和凌齐轩两人相视一眼,沉默着没有开口说什么话。
苏大易焦燥不安的问道,“林姑娘,怎么回事?”
林怡然抚了一下额头,“那个……那个……”挠了挠耳后根,“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苏大易问道:“是不是抢了他的粮食,他找你算账了?”
“那个……差……差不多吧!”林怡然尴尬的回道。
苏大易气愤填膺的叫道:“我们跟着一起去抢的,让他抓我,不要跟你一个姑娘家过不去。”
方咏言听了苏大易的话别过头去,看向街尽头,不知为何,他在夜色中感觉到了荒凉,难道是自己离开家太久了吗?低头转身,沉默的回客栈了。
凌齐轩暗暗吸了一口气,看了眼林怡然,也着方咏言一起进客栈。
林怡然看两人这样,再次尴尬的抿了抿嘴,低头,也是,他们生气是应该的,自己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居然忘了让人通知他们一下,没找到自己一定很急吧,她的脚无意识的踢了踢路面上的小石子。
苏小兰在这样的氛围中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伤感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可是自己的傻哥哥仍然一脸焦急的等待林姑娘的话。
“林姑娘……”
“噢,那个……那个粮食,我已经摆平了!”林怡然突然发现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众人。
“摆平?”
“嗯,他不会找我们麻烦了。”
苏大易想到刚才贵公子把林怡然送回来,相信她说的话了,高兴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苏小兰暗暗吸了口气,岔开说道,“哥哥,你回来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哦,对,差点把正事忘了。”苏大易连忙说道。
听到正事,林怡然回神了,说道,“赶紧进来说——”
“好的。”
林怡然一行人进了客栈。
路过方、凌二人房间时,林怡然不自在的朝里面看了看,想要不要打招呼,两个男人出来了,说道,“有事!”
“哦,那……我进来说。”林怡然边说边进了二人的房间,“陶叔有回来过吗?”
“没有!”苏小兰回道。
“哦!”林怡然说道,“大家都坐吧!”
苏小兰看了看外面的走廊,然后帮他们半掩上门,站在门边,注意着外面情况。
苏大易见大家都不开口,先说道,“林姑娘,今天我和祁大遇上了。”
林怡然一喜,“梁家人和郭家人碰头了?”
“嗯,是的。”
“什么样的人?”
“管事或是府内老人。”
林怡然分析道:“从这种情况来说,看来两家主人是不太可能有交集,那么就是其中一家收买了另一家仆从,而以目前来看,殷家买郭家的可能性大,方公子,你觉得呢?”
方咏言严肃的点了一下头,“一个小妾没这心思,这分明是姓梁的看中了郭家的银子。”
林怡然说道:“祁大有说什么时候过来回信吗?”
“就这两天。”
“好,还有其他吗?”
苏大易郑重的回道:“今天梁家出来一个管事,我觉得非常可疑,跟了出去,结果跟丢了。”
“跟丢了?”
“嗯!”
林怡然上心了,“他绕了多少巷子?”
“很多。”
“绕的巷子,你还记得吗?”林怡然问道。
苏大易回道:“说不上来,不过要是再走一遍,我不会认错。”
“好,明天,我跟你再走一遍。”林怡然问道:“还有其他吗?”
苏大易回道:“我这里就这么多。”
林怡然微微转头:“方公子,你这里有消息吗?”
沉默的方咏言点了一下头,“有些,不过,好像没什么用。”
“为何?”
“像梁其道这样的人,跟他不对付的人不在少数,但要说最不对付的,似乎又没有。”
林怡然摇了摇头,“我相信有,只是一时半会还不能弄明白。”
方咏言回道,“好,我明天继续去打听。”
林怡然想了想说道,“方公子,你能把你打听来的消息详细的说说吗?”
“行!”方咏言把自己听来的小道消细无巨细的听林怡然说了一遍。
林怡然把方咏言打听来的消息细细咀嚼了一遍,捋了一把头发后问道,“有一问题,我觉得它应当存在,但是一直没有听你提过。”
方咏言不解的问道:“什么事?”
“姓梁的是个都尉是不是?”
“对。”
林怡然说道:“按道理,以他的为人,‘吃空饷’这样的事,肯定会有,但是,这几次,你所说的消息当中却一次都没有提到过,是他真没有这事,还是大家不敢说?”
方咏言看向林怡然,“这就是你要打劫都尉的原因?”
“嗯!”
方咏言摇头,“这种事,我不太清楚。”
林怡然问向凌齐轩,“你的爷爷曾是大将军,你有听说过吃空饷这种事吗?”
凌齐轩直到此刻才明白林怡然为何一来就问管军队的人是谁,原来竟为这个,可是‘吃空饷’这样的事,除了军中担任要职的人懂以外,其他人是不明白这其中道道的,她一个小姑娘是如何懂的?
实际上,吃空饷,在现代,已经是个公开的秘密了,从字面上来理解,饷,原本就是指军队的饷粮或是饷银的意思,延伸到现在是指官场,一些官僚子弟,担公职名却不干公职事,说白了,就是拿钱不干活,就是吃空饷的意思。
林怡然玩过古代军类游戏,当然知道吃空饷的事了,空饷来自两个途径,可能是虚报军卒人数,可能是战争中死去的军卒不上报,这也是她为何一来就问管军队的叫什么的原因。
方咏言想了想问道:“这些跟他的对头有关吗?”
“这样肥的差事,谁最想落井下石?”林怡然反问。
方咏言点了点头,“我明天想办法再去打听。”
林怡然说道,“能与他抗衡的就是太守了,可太守现在不在了,为了节约时间和缩小范围,我们直接在他身边人下手。”
“身边人,谁?”
“管账或是参事。”
“哦!”方咏言点了点头。
林怡然对苏大易说道,“明天方公子打听好后,我和一起去梁家管事绕过的胡同。”
“行。”
林怡然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凌齐轩,“凌大哥,有什么发现吗?”
“有,但他们都活动在码头一带。”凌齐轩回道。
林怡然问道:“有跟茶寮前的人接过头吗?”
凌齐轩摇头,“没有!”
林怡然继续问道:“月华山的人具体做了什么?”
“他们在雇船只。”
“雇船?”林怡然想起早上路二送过来的消息,说道,“我猜到他们想干什么了?”
“什么?”方、凌二人问道。
“早上路二说郭家的人到街市上买陶罐。”
“跟陶罐有什么关系?”
林怡然笑笑,“陶罐除了装水、食物,还能装很多东西。”
“这……”方咏言问道,“郭家为何要把银子运走?”
“作为太守小妾,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郭家有人在衙门里当值,被捐资纳粟吓到了,想把银子运出去,这个说得通。”林怡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