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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就不觉得可惜?”
“不可惜。”
谢桓修在朝堂是能说会道,待人说话是绝不对出半点差错,人人当面都要赞上那么一两句,“志同道合”的同僚背后更是要“夸”上那么一句“小狐狸!”
而面对林曦年的时候,别说场面话不说一句,笑脸更是吝啬给一个。
“走吧,明年十五我可能就离京,都不陪我一次?”
“两个大男人说这个,你也不觉得恶心。”说着,谢桓修还搓了搓胳膊。
“明年的去向定了?”
“还没下来呢,不过差不多了。”
人家都是挣着命往钱、权上爬,林曦年是削尖了脑子要往礼宾院跑。谢桓修也没少帮他活动,现如今去礼宾院是板上钉钉了,具体的职位还没个准消息。
“真的不去?”林曦年又问了句。
谢桓修想了想,点头答应,“等我换身衣服。”
天色已晚,灯市在数万花灯的是照映下,明亮如昼,人与人之间看的十分清楚。
走了一段没有看到表演魔术的番邦人,灯市上的猜灯谜,对他们来说实在没什么挑战性,两人有些兴致阑珊。
想打道回府的谢桓修,突然立在原地,看向前方。林曦年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见他正盯着一对父子。
儿子一手拿着吹糖人,一手提着花灯,稳稳的坐在他父亲肩膀上,仰着脖在猜灯谜。
“阿爹,这个好难哦,你快来帮帮我。”
父亲为难了,“要不咱们换一个吧,我也猜不出来。”
儿子显然有些失落,“那咱们去看看别的吧,不过下一个爹你可一定要帮我猜出来呀。”
“好好好。”年轻父亲满口答应着,转过身,正面向他们。
林曦年惊诧出声,“书砚!”
那年轻父亲正是几年不见的书砚。
书砚也很意外的看向他们,呐呐的同谢桓修打招呼:“天官……”
“你成亲了?”
“啊?”
“你成亲了!”
谢桓修提高嗓音重复着。
书砚见谢桓修动了怒火,有些慌张的将脖子上的小孩子放了下来,搂在身前,对他道,“这是明远,谢明远。”
谢明远就是当年大灾书砚救下来的男孩子。那个小女孩底子太差,他花光了所有的银两最终也没能救活她。
这是谢桓修冷着脸带着他们回府后,了解到的。
书砚见谢桓修知道谢明远不是他亲生子后,似乎还没有消气。抱着昏昏欲睡的明远继续说道:“他,很像你。”
“所以姓谢?”
“不是……”谢桓修如今长得比书砚高出许多,气势更足,两人面对面站着,压的书砚不敢直视他,低头继续解释“明远他,他……‘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
书砚磕磕绊绊讲了半天,也没说出个重点,倒是背武侯的话异常顺畅。
饶是谢桓修再聪明,也没猜出他要表达什么。
“然后呢?”
“就是,就是,希望明远像这句说的这样的老老实实的做个有志气的人,消消停停的才能走的更远。”
……
这是他陪谢桓修读书,记得最清楚的一段话。这句话的含义,显然又被他理解错了意思。
小女孩离开后,书砚给男孩取了这个名字,一方面希望他能平安长大,另一方面也想纪念他跟谢桓修在一起的日子。
谢桓修也懒得追究这名字的来意,问他“你什么时候来京城的?”
“前几天……”
“为什么不找我?”
“要找的,就,就是还没打听到。”
“为什么回来?”
书砚顿了顿,“想来看看你。”
看看?谢桓修挑眉,继续问:“那你还走么?”
书砚低下头,不吭声了。
“爹娘同意了我们的事,你还走么?”
“真的?!”书砚有些不敢相信。
“你还走么?”谢桓修盯着书砚的眼睛,重复着。
书砚猛摇头,“不走,不走了。”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走?问都不问我我一句!”
困得迷迷瞪瞪的谢明远,被谢桓修这一嗓子吓精神了,抱紧书砚的大腿,“爹,我们回家,回家。”
“这就是家,还回什么家!”
听笑明远闹着要走,谢桓修更凶了,吓得小明远不敢哭,死死搂住书砚的腿,往后扯,试图拖他离开。
书砚弯身抱起他,拍着他后背安抚道:“乖,这就是我们家了,他也是爹爹,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