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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刚进来的时候不是这个德性。”
“行行好嘛。”她仍然嘟着嘴巴扮可爱,只是留着南瓜头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
我暂时翻过这一篇不与她计较,问她:“你爸最近有没有来看过你?”
李牧微:“你说李朝阳?”
我:“废话,你还有几个爸?还有,别当着外人面叫他名字,别没大没小的。”
她低着头乖乖地听着,脸上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我又很耐心地教诲她:“你爸他也不容易,为了想办法接近你,他把所有高薪职位都推掉了,整天开一辆破面的,把自己整得跟老光棍儿似的。你今年就要出去了吧,出去以后不要再和他闹脾气了,他已经在很努力地弥补你。”
她咬着嘴唇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我说:“行了,回去吧。”
她机械地坐回到自己的铺位上盘膝坐下。
我叹了口气,回头看见余莎莎正在背后死死盯着我,我讶异地问她:“你看我干什么?”
她翻起眼朝天花板看了看,摊开双手说:没事。”
余莎莎转身回到了值班室。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到七号监舍去看顾丽丽和李晓燕,她们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当我们在外面品尝生活变幻的滋味时,她们像机器上的齿轮日复一日地转动着固有的轨迹。
我给顾丽丽讲了讲丹丹在戏剧学院的生活,让她放宽心,等着出去以后直接给自己的妹妹当经纪人。
看过她们之后,我踩着楼梯到二楼的图书阅览室,走在门口看见长发飘逸的钟镇月坐在凳子上,抱着一本劳动技能的书看得津津有味。
这也不怪她自己情趣乏味,这图书阅览室里除了法律法规就是劳动技能,偶尔能看到一本地理杂志都算是精神粮食了。
她的发质乌黑发亮,头上虽然没有扎发卡类的饰品,而是简单松散地垂在肩头上,却有一种自然绽放的美感。
还是这些有特殊背景的犯人好啊,要换别的犯人就算是头发再漂亮,也得给你咔嚓一声铰了。
她看得很认真,没有发觉我走进来,我静悄悄地走到她面前,所站的位置正好挡住摄像头覆盖的方位。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剪出的报纸片儿递到她面前的桌子上。
钟镇月手中的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她伸手抓起桌上那剪报,双目死死地盯着那上面的文字图片,标题醒目地写着‘戏剧学院表演系主任落网被指控涉嫌猥亵多名女学生’。
她一双俏目眼圈发红地抬起头来问我:“这是你干的?”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又从怀里掏出U盘放在桌子上推过去,低声说道:“这是我从那个老东西手里搜刮来的,在这个世界上独有一份儿。我可以用生命向你保证,绝对没有备份。”
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着,眼泪像珠子一般掉落在桌上,瘦弱纤细的手指把那报纸片紧抓在手里,像是泄愤般用力地在手中揉动,直至变成一个小纸球。
钟镇月努力节制自己的情绪,在这个时候仰天大笑,或是嚎啕大哭都是不可取的,她的委屈已经是过去式,人生虽已残缺,但生活还要继续。
虽然在我这个局外人看来,她的悲喜无足轻重。但她毕竟是葬送了清白,葬送了前程,把自己的人生沾上了永远抹不去的污点,此刻能把悲愤压抑在胸腔中,也是着实不容易的。
她用袖子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抬起头问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随即她苦笑着摇摇头:“像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什么能力说去报答别人?我这残花败柳的躯壳或许还有一点用处,如果你愿意要,我会选择一个适当的时机献给你。”
在监狱这个地方?除非是我嫌自己死得不够快,背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我都不知道,还敢和犯人之间发生这种关系?
我说:“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你,也喜欢你的歌,我想替他讨一张你的亲笔签名。如果你想报答我,那就给我签个名,签过之后就算你报答我了。”
钟镇月自嘲地笑道:“明星钟镇月已经坠落了,这个名字也再没有任何价值,给他签名还有什么意义吗?”
“有价值。”我说:“那怕全世界还只剩下一个人喜欢你,你的名字也是有价值的。去拿纸和笔吧,不要让你最后一个粉丝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