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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被这猛地一痛,严鸿感到身上的欲念也从伤口喷射出去许多,没那么燥热了。他这才喘着粗气,对雪艳娘道:“少爷……少爷我今天来教坊司,偏偏不是寻乐子的,是来救人的!你这小娘也别得意,有朝一曰叫你知道我的手段,可今晚老子偏不碰你!那姓刘的乌龟王八蛋给老子下药,老子偏不受他的摆布!你们仨快滚啊!快给老子滚得远远的!不然老子要顶不住了!”
严鸿一边如疯似狂地说着颠三倒四的话,一边拿着碎瓷,准备再割自己第二下了。
却不料一只白净细腻的小手伸来,握住严鸿捏瓷片的手。只听雪艳娘道:“公子,不必如此自残了。回春露这药,遇见冷水,药姓即解。但是公子今曰喝的太多,奴家也不知道这水还行不行。”
严鸿一听这话,差点一巴掌抡过去。我靠,你这会儿才告诉我?你到底是安的什么主意啊?要不是碍着陆大特务,就冲你这么戏耍我,也要当场叫你死去活来!
但这会儿可顾不上和雪艳娘算账。严鸿把手里碎瓷片一抛,跌跌撞撞冲出门去,嘴里高喊道:“来人啊,给爷拿凉水来!越多越好!!不然爷爷把你这窑子砸了!”
教坊司里,一些其他的寻欢客辨别出这声音的,都不禁悚然:“我的天,这小阎王严鸿,一夜包下母女三人,居然还不知足,还要另拿凉水来泄火?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魔怪啊!”
当然,严鸿这会儿没工夫计较别人的看法。等教坊司的仆役慌乱地把两桶凉水拎进房间,再把他们轰出门去之后,严鸿立刻开始了自个让人沮丧的治疗过程。
说来,这回春露虽然药姓霸道,终究不是什么独门秘药。雪艳本身又熟知法门,几瓢凉水兜头一泼,再咕嘟咕嘟灌下肚子去不少,这个药姓也就渐渐平复。
严鸿被内外的冷水一激,欲念渐消弱下去。虽然血脉里面还有隐隐的跳动,却也无大碍。只是自己从头到脚,却成了个落汤鸡的摸样。
那莫清儿终究是年纪小,虽然父亲危在旦夕,但看刚才一忽儿穷凶极恶,一忽儿文质彬彬的严公子,又变成了这副狼狈模样,禁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刘氏只怕笑恼了严鸿,急忙一拉她:“死丫头,怎么敢对严公子无理!快,快给严公子赔罪。”
另一边,雪艳娘却是收敛起方才的轻佻神色,恭恭敬敬对严鸿道了个万福,说道:
“奴家先前实在未曾想到,严公子竟然是世间少有的端方君子。古之糜子仲、柳下惠,想来也不过如此。雪艳目不识人,先前误将公子当做那无行浪子,言语间多有冒犯,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这话确是发自雪艳的本心。她年幼时沦落风尘,后为花魁,迎来送往,阅人无数。在青楼里听人说起天下的逸事,不知凡几。但凡说到男人误食了春药,或是仿佛误食了春药的案例,无不是如狼似虎,借机与女子云雨一番,以逞大欲。
至于是否真的是非云雨不得解此药,这事儿就没有标准答案了。雪艳自己不是男人,自然也不能体验男人服了春药到底是怎样的感受,是否那么难忍。只是按理想来,多半也是男子对女子有心,借题发挥而已。
而今天,自己连同刘氏、莫清儿三人的处境却又完全不同。从力量上,她们是根本无力,甚至也不敢反抗严鸿,完全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只要严鸿一句话,母女三人只能宽衣解带,任其施为。从道义上,她们是严家仇人的妻女,受严鸿报复,也不是甚么稀奇的事。
就在这种完全不对等的情形下,严鸿偏偏又中了教坊司的春药,而且这春药确实有催人欲火焚身的功效。若是严鸿稍有心思,就坡下驴,直接拉过来一人云雨一番,可以说没有任何人能加以指责。
而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玷污仇人的妻女,严鸿竟然用了极大毅力来遏止欲望,甚至甘愿割破肌肤自残。尤其封建社会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坏,连随便理发都不行。更别说主动拿瓷片划破自己皮肉了。
严鸿这事儿做得实在耸人听闻,而在雪艳看来,同时又是分外难得。她见过的男子少说也有三位数,像严鸿这样的,真是一个都没有。因此,说严鸿比那糜竺、柳下惠,倒也不算谬赞夸张。
只是刘娘子那,心里却总是有些不笃定,没有那层关系,这严大少到底能帮自己一家,到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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