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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冠!”凡是看清三顶乌沙模样的人无不心中一凛。
各人神情各异,有的望了一眼,竟然有些扼腕模样,有的却眼底闪过一丝贪婪。
所谓“宰相之器,宰柄不提”,朝中能称之为相公的人虽然不多,但不能说是罕见,毕竟这要算上某些国公自称之外,再有就是各部长官,七七八八算起来也超过了十指之数。
可是“相公”归相公,而“宰相”大家都心知肚明,与宰这个字关联上的,目前只有三人。
裴炎,不知所踪。
郭侍举,告老还乡。
刘景先,也不必提。
可以说裴炎这一政治团伙至此才倒了个干干净净,朝中再无一顶梁之人存在,就连武承嗣和武三思也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感砸晕。
要说谁最有机会乘虚而入,非二人莫属,他们的坎坷相位均数化为过眼云烟,尤其是武承嗣更是喜上眉梢。
恐怕在场只有唐冠心中发寒了,他依旧冷冷的盯着那几顶相冠,它们的前主人都是对他有提携之恩的人,虽然郭侍举与刘景先面上并不像裴炎那般火热,可他们毕竟是绑在一起的政治组合,裴炎表态,二人立场也很明确。
武曌一来二去便将唐冠的大腿砍去,从此他在朝中只能看武曌脸色行事,再也没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
武曌将各人面上表情均收眼底,武将那边虽然震惊,却不像文臣一列精彩,正所谓王侯将相,为什么要这么排?
当然不是因为这样读来顺口,而是因为这便是难易的分差,诚然入相极难,可是相位是可以靠时间和资历磨出来的,将位却是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
而王与候,前者要么是投胎投的好,运气爆棚,身在帝王之家,有时运气就是一种实力,要么只能奢望一生,在武周一朝尤其如此,后者,大多要穷皇室以外之人一生文武功夫,才能求到。
值得一提是唐朝是没有分封藩王这一说,藩王被认作是祸乱之源,宁可将土地兵权交付给外姓,成立藩镇,也没有藩王。
所以王位终则天一朝对外臣来说,都是不可奢求的。
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这些武将不去奢求的原因也并不是说自己的地位就比宰相来得高,而是他们深知文武有别的道理,别说不可能给自己来做,就算给了,他们也做不来。
而唐冠以文臣之身入朝,却一直向往兵权,这在后来也成为了阻碍,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看一场机缘就在眼前,凡是有一争之力的文臣无不怦然心动,他们本就已经身份不低,再进一步,便能进入真正的权力中枢,获得文人至高无上的荣誉。
寒窗之苦,又何止十年?
不是人人都是唐冠,自太宗复兴科举以来,诸如张绍云之流布衣出身,却独揽一部,跻身新贵的不在少数,之前三名宰相虽是难得清官,鲜少参与朝中党争,但毕竟都是出身老贵族家庭,裴炎最为显赫,洗马裴从汉末以来几乎世代为官,到他止步,他们自成一党,干的是玩命政治。
虽然支持者甚众,可是事到如今,大势已去,支持的人也顾不得哀悼,那本就反对的更是心中欢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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