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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始沉思。“早点下班。”
“拜拜。”
林子凡离开。肖北深呼吸一口气，去了凌云洛的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
凌云洛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面喝茶，此时此刻办公室里的灯光透亮，凌云洛斯湖把所有的灯都开了，看着跟白天的光亮一样。
“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肖北自若的坐在凌云洛的对面。
凌云洛在喝茶，但整个脸色看上去并不轻松也并不忧伤，反而觉得有些疲倦和憔悴。
“今天开了全员大会和记者招待会？”凌云洛询问。
“嗯，开了。”肖北说，“不过新闻的最后结果还是要看明天的效果。虽然董事长不太赞同我太急的做事风格，但是我觉得做慈善这种事情，就算再急切，外界也会认可的。”
凌云洛点头：“还是你考虑的周到，而且这件事情说穿了也是修司引起的，他简直让我太失望了。”
“人都是要长大的，我相信他一定会体会到你的用心良苦。”
凌云洛似乎不再多说这个话题。
当然也没有继续其他话题。
奇怪的是也没有让她离开。
她笑了笑，自若地开口说道：“董事长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冷秋颜没有陪着您一起加班吗？”
“我让她先回去了。”凌云洛说，“有点想要一个人静静。”
“冷秋颜不像一个急躁的人。”
凌云洛按了按太阳穴，“昨天晚上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一身疲惫到不行，不想冷秋颜在旁边打扰我，我就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您怎么会突然没有睡好？”肖北关心道。
凌云洛看着肖北，有些话到嘴边似乎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道：“心里想的事情多了，就睡不着了。”
“那董事长就尽量不要多想了，身体重要，我相信明天的新闻舆论走向会变，凌家的名声不会再受到影响。”
“但愿如此。”凌云洛点头。
那一刻却半点都看不到他的开阔，反而好像愁容满面。
肖北蹙眉总觉得凌云洛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却也不敢逼着凌云洛回答。
“不早了，你先走吧。”
“董事长呢？”
“我一会儿也离开了。”
“董事长也有心事儿，我就多陪陪您，反正现在已经这么晚了，也不差一时半刻。”
“不用了，你先走吧。”凌云洛挥了挥手。
看上去好像很累。
肖北也不再多说：“那您注意身体，别留下来太晚。”
“嗯。”
肖北离开。
离开后，凌云洛整个人气色看上去又差了很多。
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准备去落地窗前站一会儿，又突然退了回来。
到了这把岁数居然还开始怕黑了。
他有些情绪不稳的回到办公椅上，一安静下来，脑海里面就都是沈月鹅的模样。
昨晚上恍惚做了一个晚上的梦，梦到沈月鹅一直喊他的名字，喊他名字，甚至特别的真实，就好像是沈月鹅活了过来一般，他昨晚上被惊吓醒很多次，满头大汗，醒过来的那一刻，似乎还能够听到沈月鹅的声音，但是冷秋颜一直在他身边陪着他，冷秋颜却听不到。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人神鬼怪，他一直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他只相信他自己。
但是这一次，他承认他有些心虚了。
对沈月鹅的心虚。
本来都已经忘记了这个女人，忘了她死的时候如此面目狰狞的样子，今天却频频的想起，让他整个人都心神不宁，做什么事情都集中不了精神，想着让肖北来陪陪自己并跟她说说情况，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这种事情跟肖北说出来，明显就承认了自己的做贼心虚，而且他堂堂出版社董事长，让人知道他一天都在疑神疑鬼的，他自己也拉不下那个面子。
就算是对左夕也是。
他叹了口气，看了看时间，终究让司机到楼下来接他回去。
坐到车子上，他也选择把后排的车灯打开，对黑暗莫名产生了极大地恐惧。
车子开到家门口。
凌云洛走进去。
冷秋颜和凌修司都在客厅。
冷秋颜看着凌云洛回来，连忙上前，“云洛，吃过晚饭了吗？怎么加班到这么晚，我说陪你你也不让，你饿不饿？”
凌云洛看了一眼冷秋颜，点了点头：“做得清淡一些，我没什么胃口。”
“我马上吩咐厨房。”
凌云洛走向客厅坐下。
凌修司规矩的坐在旁边，主动开口道：“我今天全程看了肖北的全员大会和记者招待会，爸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多和肖北学学，她的应变能力我真是望尘莫及。”
“知道就好。”凌云洛敷衍了一句，似乎是提不起什么精神说这些事情。
凌修司自顾自地在旁边侃侃而谈。
凌云洛整个人还是处于有些恍惚的状态。
一会儿。
冷秋颜从厨房出来，把饭菜亲自端在饭桌上，”云洛，过来吃晚饭了。”
她过去亲昵的拉着凌云洛。
凌云洛坐在饭桌上，吃饭。
冷秋颜坐在凌云洛的旁边，陪着他，顺便帮他夹菜。
凌云洛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
“云洛，身体最重要，多吃两口。”冷秋颜笑着。
笑着的那一刻。
凌云洛恍惚看到了沈月鹅的影子，整个人一下慌张的将饭碗丢了出去。
饭碗摔在地上，响起破碎的声音。
凌修司和佣人连忙跑了过去。
“爸，怎么了？”凌修司紧张道。
凌云洛回神。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刚才怎么会把冷秋颜看成了沈月鹅，就因为她们说过同样一句话吗？！
“云洛，你还好吧？！”冷秋颜也很紧张。
“没什么，不想吃了，我回房休息了。”
说着，凌云洛就走了。
冷秋颜和凌修司看着凌云洛的背影。
两个人相互一笑。
看来，人类最深处的人性果然都是脆弱的，凌云洛这么不择手段的人也会害怕被鬼缠身。
......
第二天。
出版社的新闻出来。
肖北的记者招待会很成功，记者把肖北说的写得很好，很正面很积极。
虽说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但也不得不说有点片面之词的嫌疑。
好在上午时刻，天使孤儿院的院长发了声。
从她个人角度和经历给予了肖北以及云夕出版社充分的肯定，并且直言说道：“我从事孤儿院福利工作也有五十年了，第一次遇到一家公司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捐款送到，前前后后也就一周的时间，并且在一周之后开始对我们孤儿院进行了重建工作，同时还第一时间安排了新的住宿环境供我们正常生活，如果这样的一个工作效率被外人所诽谤，我不知道还有什么样的慈善工作是值得大家推广的，我作为一个福利受益者，我有义务为肖小姐还有云夕出版社澄清，并且代表天使孤儿院感谢肖小姐以及云夕出版社的大力资助，天使孤儿院的所有小朋友都会感谢你的慈善之举。”
没有太多复杂的词语，就是让云夕出版社的慈善变得高尚起来。
刚开始的新闻效果一般。
后来有人开始扒出了天使孤儿院院长的个人经历，发现这位看上去有些眼熟的院长，其实对孤儿慈善事业付出了很多，没有结婚更加没有生子，一个人在这个岗位上，一工作就是一辈子，曾经也多次被评为全国十大感动人物之一。
这样一个有着权威慈善发言权的人都站出来公平公正的站在了云夕出版社这边，舆论导向瞬间就变了。
甚至还趁着这个炒作火了一把。
肖北看着出版社的股份渐渐回升，倒是有些惆怅。
好在终究终有一个新闻炒作，股民还没有那么没有理智到大幅度购买，涨幅不算特别明显。
她转动着办公椅，又开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