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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依然下意识地道：“你还在外面？”
“嗯。”安若城有些意外，显然没想到她这么敏感，每次通电话都能猜到他在做什么。
两个人突然都安静下来，几乎可以听到对方呼吸的声音。
顾依然想到他之前握着自己的手，不让自己掐伤自己的一幕，耳尖不由得微微发红。
她抿了抿唇，朝他说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安若城没有立即应声，静了一下，才哑声说道：“我想见你，方便下来一趟吗？”
“……”
顾依然蓦地一怔，下意识地抬头看向窗口。
下一秒已经掀开被子，光着脚冲到窗户边，拉开了窗帘。
她房间的窗户刚好朝着路边，安若城总爱停车的那个位置正停着一辆车，车头靠站在一个黑色的人影，不是安若城还有谁。
他好像知道她来到窗边，正抬头往上看着。
四层高的老式楼房四周开着路灯，两人的目光几乎可以对上。
“下来么？”安若城问道，噪音里带着低哑的轻笑，好似在打趣她这么急切地奔到窗边看他似的。
顾依然的脸刷地一下爆红了，就算隔了四层楼的距离，她还是囧得刷地一下拉上窗帘，靠到墙上，心跳加速。
不怪安若城如此打趣她，就连她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因得知他在楼下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床，奔到窗边去看。
甚至，连鞋也来不及穿。
顾依然低着头，看着自己冻得搓在一起的双脚，暗暗懊恼，自己怎么像期盼着跟男友见面怀春少女一样。
“依依？还在听我说话吗？”
安若城的声音再度传过来。
窗户微微敞开一条缝，深夜的秋风吹了进来，替顾依然滚烫的脸颊稍稍降温。
她鼓着腮帮子，软软地嘟声道：“听到了。”
安若城轻浅地笑了笑，哑声说：“下来。”
他没有再征求她的意见，语气里反而带着一丝强硬。
顾依然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应道：“那你等我一下。”
她挂了电话，找了件大衣披上，又穿上毛茸茸的保暖鞋，拿着手机悄悄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下了楼，看到靠在车头的安若城，她的心还“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
明明她跟安若城是合法夫妻，可她这三更半夜偷偷溜出来跟他见面，竟像极了偷情的怨偶似的。
顾依然忍不住脸红心跳。
安若城原本靠在车头上，指尖还夹着烟，看到她走过来，掐灭了烟蒂，迈开长腿，迎上去。
“你在这儿等很久了吗？”顾依然扫了眼一地的烟头，忍不住蹙起眉头，“少点抽。”
每次跟他靠近都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虽然并不讨厌，可她是医生，深知吸烟有害身体健康，他们家就没有人抽烟。
安若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比自己低一个头还有余的小女人，嘴角微弯：“冷吗？”
他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顾依然蓦地愣住。下一秒，突然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