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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都费劲。
重伤员的恢复，说起来就是一句话，但是其中的过程却是充满了煎熬与折磨，别的不说，高扬的伤势没有回复之前，撒旦的几个人得轮流照顾弗莱，喂饭看护端屎接尿什么活儿都得干，至于露西卡，那就只能让布鲁斯一个人多辛苦一些了，没办法，一帮大老爷们，不适合照顾露西卡，所以也只能布鲁斯亲自来了。
等着高扬的伤回复的能动了之后，他也加入了照顾弗莱的行列里，弗莱可是替他挡的子弹，不照顾弗莱，高扬的心里根本过意不去，不过等高扬恢复到能照顾弗莱的时候，弗莱却也已经不必事事都得由别人照顾了，所以高扬还很是觉得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到了半个月的这天早上，高扬搀着弗莱去上了个厕所，再把弗莱送回帐篷里之后，习惯性的又去看望伊凡的情况。
这段日子里，高扬每天都得亲自瞧瞧伊凡，要是遇上了伊凡醒来的时候，就短暂的说上几句话，内容无非也就是给伊凡打打气，祝他早日康复什么的，也不敢说太多，怕影响伊凡的休息。
这一天再见到伊凡，高扬本打算像以前一样说几句话就走的，不过他刚进了帐篷，还没等开口，伊凡却是看着他，一脸凝重的道：“谢谢！”
高扬愣了一下，道：“谢什么，莫名其秒的谢我干嘛。”
伊凡正色道：“谢谢你救了我。”
高扬呵呵一笑道：“你不是谢过我了吗，怎么又谢，行了，一点儿小事，过去就得了，不用老惦记着见面就谢我。”
伊凡叹了口气，道：“今天，我见谢尔盖了，他把当时的情况都告诉我了。”
谢尔盖也在伊凡的帐篷里，高扬看了他一眼，谢尔盖微微的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没有把安东诺夫的死讯告诉伊凡。
高扬不知道还能瞒伊凡多久，但是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把，他轻咳了一声，满脸堆笑的道：“说起来，你是该感谢我们的哈，这样吧，等你彻底康复了之后，你请我们全体喝酒好了，我跟你说，你别想轻易打发了我们，你得在最好的地方，请我们喝最好的酒，我事先声明啊，我可不跟你喝伏特加，我受不了伏特加的味道，太难喝了，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
伊凡没有接高扬的茬，他轻声道：“谢尔盖告诉了我当时的情况，谢谢你们所有人，如果方便的话，我想亲自向他们道谢，公羊，谢谢你，我的命是你们所有人救得，但是命令是你下的，我欠你一条命。”
高扬把手一摆，道：“行了，都过去了，别说的这么煽情，不是说了嘛，等你康复了咱们喝酒，你等着吧，我们非得狠狠的宰你一顿不可，你得表现出点儿诚意来啊。”
伊凡微微一笑，道：“我的身体里，流着你们的血，只是喝酒怎么能行呢。”
高扬摸了摸胳膊，一脸夸张的道：“我说伙计，你这话有歧义的，跟你说了，别这么煽情好吗？你看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
伊凡沉默了片刻后，沉声道：“能跟我说说安东诺夫死时的情景吗？我知道，他一定是死了，否则他早已经来见我了，不管是被人抬着，还是他自己爬过来，他肯定已经来了，既然 他没来，那他一定是死了。”
高扬再看了谢尔盖一眼，谢尔盖没有说话，只是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耸了耸肩。
高扬轻咳了一声，却不知道怎么说，这时伊凡轻声道：“说吧，我早就猜到了，我知道你们在瞒住我，也知道你们为什么瞒着我，我现在能承受了，所以我才会问你的，还有，你看的最清楚，我想知道安东诺夫死时的情况。”
高扬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你都看到了吧？安东诺夫当时中了很多枪，嗯，他没有感受到什么痛苦。”
委婉的表示了安东诺夫当时就死了之后，伊凡一脸失望的道：“他都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抱歉，没有。”
伊凡轻轻的吁了口气，道：“那么，安东诺夫中了多少枪？”
高扬没有检查过安东诺夫的尸体，他只知道安东诺夫身上的枪眼都满了，而布鲁斯也只是检查了一下，确认安东诺夫已经死亡之后，也没时间再去管安东诺夫中了多少枪这种问题。
高扬又看向了谢尔盖，谢尔盖叹了口气之后，沉声道：“他身上有十四个弹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