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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沈言放挂了电话。
……
封弈和江乔约见的餐厅在大厦顶楼，从那里俯瞰下去，是默城的夜景。
封弈提前十分钟到了餐厅，他走出电梯，恰好看见了来得更早的江乔。
江乔倾斜着身子，半倚在墙上。胳膊裸.露在外面，柔软又洁白。一双手怀抱着胸，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点着她手臂的皮肤，有一下没一下。
胸前的风光被遮住，但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长裙的领口不太贴合，看上去若隐若现。
封弈问了句：“为什么站这里？”
“我也刚来，听到后面有脚步声就回头了。”江乔笑了，“还挺巧，转过身就看到你。”
没等封弈开口，江乔又道：“一起进去？”声音干干净净的，不带诱惑。
江乔和封弈进了餐厅，窗子外面，万家灯火映照进来，漂亮得很。餐厅空空荡荡，今晚没有别的客人，只有他们。
餐点还没端上来，江乔微靠在椅背上，姿态有些慵懒，莫名地好看。
封弈看着江乔，他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他忽的开口唤了她一声：“江小姐。”
江乔：“嗯？封先生。”
封弈看向江乔的眼睛，她的目光清澈，似乎极为真诚。但若是拂去了那层轻浅的云，底下的东西，看不清楚。
封弈：“江小姐，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他指的就是那晚她解他皮带扣的事情。
江乔的回答很简单：“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想，封先生也是一样。”她想要做的，无非就是了解他的秘密罢了。
“还有……至于我对封先生是什么想法。”江乔抬起眼，“前段时间，我已经讲得很明白了。”
封弈抬了抬眉：“你很诚实。”
“我待人向来很真诚。”江乔的眼里是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没有说出口的是，特别在对待封弈这样的目标人物时，她会更加真诚。
他们的话没有聊太多，晚餐就上来了。封弈和江乔没继续方才的话题，随口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事。
手机振动了一下，封弈淡淡地瞥了一眼。他皱了下眉，声音冷淡地落下。
“公司有事，我要提前走了。”
封弈已经站起了身，他却停下了步子。
封弈扭头去看，一双手抓住了他的胳膊。纤白的手指，她的指甲干干净净的，上面没有半点修饰。
江乔的手指温热，封弈的衬衫袖子挽了上来。她虽没动，但那种柔软的触感却像是在摩挲着他的手臂。
封弈弯腰，对上江乔的眼睛。他的呼吸靠近，她没有闪躲，没有避开，任由封弈的气息漫进周围的空气。
“以后……”他的声音很平静，“别来招惹我。”
江乔直直地望着封弈的眼，那双漆黑的看不出情绪的眼睛。她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深浅不明，但他的身体没有抗拒她的接触。
一点也没有。
江乔眼中的笑若有似无，她眼尾一挑，然后，松开了手。
封弈快步离开了餐厅，他低头给吴岱山医生发了一条短信，明天他会去庆城见吴医生。
他清楚得很，目前的情况不容乐观。应该开始疏远身边的所有人，就像从前那样。
另一头，江乔还坐在餐厅里，她细细地切着牛排，神态不紧不慢。她拿起酒杯，红唇轻轻落在杯沿，喝了一口红酒。
江乔看得明白，和初次见面相比，前段时间，封弈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但今晚封弈又明确表示了让她不要接近他。可是人会撒谎，肢体语言不会。江乔试探过，封弈并不抗拒她的身体接触。
难道说，前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江乔望着底下的万家灯火，眼中没有半点担忧。窗外的黑夜微微笼罩着她的身影，那样迷人。
真是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嗯？她偏偏就要招惹他。
车子启动，一辆黑色汽车从停车场驶出，随即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零点酒吧。
夜晚降临，越来越多的人来到酒吧寻乐。在酒精和音乐的包围下，能够让人忘掉白日不开心的事情。
苏弈的车子停在了外面，五光十色的灯光落下，透进车窗玻璃，映在苏弈的脸上。
因为他的神态，原本冷冽的五官瞬间柔和不少，眼底倒是泛起一点不羁的味道。
车门打开，苏弈下了车，他将车钥匙抛给泊车人员，大步往酒吧里走去。
苏弈穿过喧闹的人群，他的视线落在一个男人身上。他认出了那个人的五官，和记忆里有些许改变。
那是零点酒吧的老板季崇远。苏弈停了步子，斜斜地倚靠在门上。
或许是苏弈的眼神太过强势，季崇远很快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看着，他立即转过，看向苏弈的方向。
季崇远看着靠在门边的苏弈，怔了怔，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马上回过神，朝着苏弈走来。苏弈挑了挑眉，嘴角缓缓扯起，跟在了季崇远的身后。
季崇远将苏弈领到了一间包厢，包厢中空无一人，外头嘈杂的音乐声也变得遥远。
季崇远转身将门合上，而苏弈已经坐到了沙发上，他长脚一抬，放在了桌子上。
当季崇远回头看苏弈的时候，只见他不耐烦地扯下领带，随手扔在一旁，他看上去很不喜被束缚的感觉。
季崇远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他试探性地开口：“苏弈？”
斜靠在沙发上的苏弈这才抬眼，看向季崇远，他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好久不见。”
季崇远验证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眼前的人并不是封弈，而是封弈的另一重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