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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旋转走下楼,一路上傅晋臣都紧紧拉着沐良的手,他掌心宽大温暖,沐良整个手被他捏着,如同把玩一件玩意。
指尖摩擦的热度,缓缓蔓延至心底。沐良抬头看过去,目光落在他锋锐的下颚,心中莫名有几分好奇。听说是她的生日,他要带她去哪里?
一楼大厅中,此时只亮着壁灯。家里的人,几乎都在各自的卧室,傅东亭没有应酬都会早睡,家里人都知道他的习惯,晚上都不敢打扰他休息。
一楼右侧是餐厅,沿着餐厅直走,便是宽敞的厨房。傅晋臣拉着沐良进去,顺手把厨房里灯打开,日光灯亮起,沐良霎时眯起眼。
“这么晚,你来这里做什么?”沐良盯着他,不解的问。
傅晋臣松开牵着她的手,来到橱柜前找东西。他打开柜门,一排排的找,半天才把他需要的东西找到。
“去那边坐着。”傅晋臣拉开冰箱,又拿出几个西红柿。
厨房中间宽宽的高台前,摆放着几把高脚椅。沐良耸耸肩,拉开其中一把椅子,抬腰坐上去。她口喝,倒了杯水,端起来小口的喝。
晚上只跟沐毅吃过蛋糕,这一路赶回家,沐良肚子有些饿。她双手托腮,又想起妈妈煮的长寿面,胃里更加空虚寂寞。
好想吃哦!
啪啪啪——
前方传来一阵切菜声,沐良回神看过去,怔怔愣住。那个站在厨台前,右手持刀,熟练切菜的男人,是傅晋臣吗?!
“你会做饭?”沐良不敢置信。
傅晋臣切菜的动作未停,眼皮都没抬起,迅速把蔬菜和西红柿切好,然后拿出锅子,点火。
“很意外?”傅晋臣打开火,又把刚才找到的面条拆开,笑道:“我以前在国外呆过一段时间,都是自己做饭吃。”
“你……”沐良震惊,见到他准备的东西,心头微微动了动,“你要做什么?”
“我拿手的啊。”男人回答的自然。
沐良轻咬唇瓣,坐在椅子里盯着他看,心头隐约升起一股希冀。
深更半夜,宽敞豁亮的厨房里,衣着不凡的男人站在厨台前,修长的手指动作熟练,原本是最最普通的食材,可是经过他的手,竟能有种特别的香气。
眼前的视线一阵恍惚,沐良只觉得脸颊火热,心脏突然有种加速的跳动。
伸手按住左边心口,沐良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抑制不住那阵阵激烈的心跳。她咬着唇,闷闷的想,不过看他煮个面条,怎么心跳成这样?!
不多时候,傅晋臣拿起一个大碗,把煮好的面条倒进去,转而摆在桌前,道:“吃吧。”
香味扑鼻的西红柿面,沐良看看饭碗,又看看站在她对面的男人,不确定的问,“这是……给我吃的吗?”
傅晋臣洗干净手回来,狠狠瞥了她一眼,道:“废话,这里除了你和我,还有别人吗?”
“没了。”沐良回答。
拿起边上的筷子,傅晋臣反手递给她,没好气道:“快吃!”
“哦。”沐良低低应了声,接过筷子挑起面条,却见掩藏在面条下面,竟然有两个鸡蛋。
“你还加了鸡蛋啊。”沐良欣喜,夹起一个煮熟的鸡蛋,往嘴里咬。蛋黄并没有全熟透,糖心蛋,粘稠的粥状,特别好吃。
听到她的话,傅晋臣挑眉看过去,眼神有片刻的怔怔。随后,他抿起唇,并没说话。
“要不要吃?”沐良夹起其中一个蛋,问他。以前在家吃长寿面,妈妈也会煮两个鸡蛋,分给她和弟弟,避免沐毅来抢。
此时,沐良忽闪着水润的黑眸,笑着问他,“这个鸡蛋,很好吃的。”
等待半天,对面的男人似乎也没什么情绪的模样,沐良心底失望,悻悻的收回筷子,准备往自己嘴里塞。
轻咬了口,第二个依旧是糖心蛋。沐良捧着面碗,不知怎的,心中忽然发酸起来。
她张开嘴,准备第二口吃掉时,却不想对面的男人忽然俯身靠过来,把咬在她唇边的鸡蛋,硬生生用抢走,夺进他的口中。
“嗯,还不错。”傅晋臣从她嘴里抢过半个鸡蛋,边咀嚼边笑道。
男人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沐良还没反应过来,傅晋臣抬起唇,她口腔中有股清冽的男性味道,渗入舌尖。
沐良捂着嘴巴,整张脸通红,火烧火燎的。她心脏的位置,再度激烈的跳动起来。
“脸红什么?”傅晋臣深邃的双眸盯着她,薄唇微勾,“不就吃你个鸡蛋,至于这样吗?”
慌张的低下头,沐良握紧筷子,掩饰的夹起面条,往嘴里放。却不想面条烫,温度灼伤她的嘴唇,痛呼一声,“啊,好烫!”
男人伸手夺过她的筷子,脸色微沉,“又没有人跟你抢,你急什么?!”
将面碗拉到眼前,傅晋臣用筷子挑起面条,来来回回重复这个动作。他薄唇抿起,对着面条不停的吹气。
他的动作自然连贯,沐良眼睛落在他身上,目光一瞬不瞬。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傅晋臣竟能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此时的傅晋臣,无论是动作,或者神态。抑或是,他轻佻起的剑眉,都能让沐良怦然心动。她双手轻握,指尖一片湿滑,全身的神经都跟着沸腾。
“好了,”傅晋臣把面条吹凉,回手递给她,“吃吧。”
伸手接过碗,沐良挑起面条吃进嘴里,心头暖意袭人。虽然没有妈妈的手艺,却有独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
如果说,味道能够使人记忆深刻。那么沐良足以把对这一刻的记忆,牢牢融入她心底的最深处。
整碗的面,沐良吃下去大半,不过她胃口容量有限,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对面的男人,“我可以剩下吗?”
“吃饱了吗?”傅晋臣撇嘴,问她。
沐良点点头,伸手捂着胃口,回答:“撑着了。”
出息吧!
傅晋臣从她手里把碗端过来,又拿起她放下的筷子,低头把剩下的面条,挑起来送进嘴里。
“那个……”
沐良脸红红的,盯着他吃剩下的半碗面,语气羞涩,“那是我吃过的。”
“然后呢?”傅晋臣剑眉轻蹙,问她:“我不能吃吗?”
“不是!”沐良摇头,盯着他吸进嘴里的面条,心想那碗里混合着她的口水。她心头紧了紧,想起他口腔中那股薄荷的清冽味道,缓缓漫入舌尖,让她脸颊瞬间蹿红,慌张的低下头。
“你吃吧,我上楼了。”沐良不敢再想,总觉得自己这思想真是被带坏了!
傅晋臣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深邃的双眸看过来,他眼底深壑的漩涡,带着蛊惑人心的神秘感觉,“生日快乐。”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缭绕,沐良心尖颤了颤,被他握住的掌心一阵战栗。
须臾,沐良淡然的抽回手,抬脚迈上楼梯时,潋滟的红唇扬起的弧度明媚。今晚有些感觉,是她从未体味过的,新鲜却又懵懂!
回到卧室,沐良倚在门边,缓缓平复她心底的激荡情绪。身处在这样令她窒息的环境中,这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一句生日快乐,胜过千言万语。
沐良洗好澡出来,傅晋臣也已回到卧室。他瞥了眼穿着睡衣的人,剑眉紧蹙,道:“你穿衣服的品味,能不能成熟点?”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沐良撇嘴,回问道:“喜洋洋与灰太郎,你看过没?”
“什么玩意?”傅晋臣不解。
见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看过。沐良走到床边的另外一侧,掀开被子进来,嘴角微勾,“动画片啊,很好看的动画片。”
动画片?!
傅晋臣满头黑线,丢掉手里的电视遥控器,无语的走进浴室。他习惯先把衣服脱掉再去洗澡,沐良眼见他又一次宽衣解带,脸红的别开视线。
等他走进浴室,沐良犹豫了下,还是下床走过来,把他脱掉的衣物捡起来,丢进衣物框中。他身上的坏习惯太多,总是一副大爷的谱,硬生生需要人伺候。
前后几分钟,浴室的门拉开。男人洗澡的速度很快,沐良眼睛盯着电视,但耳朵听着他渐渐靠近的声音,全身都开始紧张。
与他同处一室,她依旧紧张,不能自持。
“有好看的吗?”男人坐在床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他利落的短发湿着,少许的水珠顺着那健硕的胸膛流淌至腰腹部。
傅晋臣身上只穿着睡裤,因为天热,并没有穿上衣。沐良偷瞄了眼,立刻收回目光,她随便调了个台,回道:“没什么看的。”
擦干头发,傅晋臣掀开被子上床。他伸手去拿沐良手里的遥控器,却见她瞬间躲开,并且惊惧的瞪着他:“你要干什么?”
“不是说没好看的,”傅晋臣斜睨着她,笑道:“既然没好看的,那还浪费什么时间?”
他一把抢过电视遥控器,抬手将电源关掉。
沐良立刻掀开被子,整个人缩进床里。
男人似乎已经意识到她排斥,他不着急,慢慢伸手将她从包裹严实的被子里拽到自己身边,“这张床就这么大,你以为能躲去哪里?”
他说话时,热气都能拂在脸颊。沐良咬着唇,回答不出来。是啊,就这么大的地方,她能逃去哪里?
身边的人表情纠结,傅晋臣看着她的眼神沉了沉。他并不能理解,沐良究竟在逃避什么?睡都已经睡过了,还矫情什么呢?
难道是?
忽然间,傅晋臣想到什么,伸出右手把床头柜的抽屉拉开,并且将她拉起来,指着里面的东西,道:“你是想要这个吗?”
沐良惊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待她看清楚后,脸色瞬间爆红。
那满满一抽屉的长方形盒子,里面都是计生用品。
噗——
沐良挑眉瞪着他,气的脸颊充血,“傅晋臣,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傅晋臣被骂的发懵。
那不是她说,要让他做措施的吗?怎么他准备了各种品牌,各种味道,各种颜色的,她还是发脾气啊?!
“我怎么无耻了?”
男人俯下俊脸,神色染怒。他双臂撑在两侧,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语气沉下来,“沐良,我们这夫妻做的名副其实,你别想躲,我也不会逃,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
沐良明亮的双眸暗了暗,因为他的话,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再多的坚持,都抵不过这种现实的残忍。
是啊,她和他,已经谁也跑不掉!无论她想不想承认,眼前这个男人,与她有着这个世间最亲密的关系,甚至于,比父母亲人还要亲的关系!
抗拒的力气,一点点从她身体里消失。
傅晋臣关掉床头灯,伸手将她拉到身边。暗夜中,他双臂撑在沐良身边,黑亮并且锐利的眼眸,只让她心尖发颤。
这样的眼神,充满危险。
与那晚他在车里的眼神,如出一辙。
沐良屏住呼吸,心头有片刻的挣扎。她还能拒绝吗?答案,显而易见。
以后慢慢长日,她与他夜夜同床共枕,这份亲密无间,是她无法挣脱,不能摆脱的命运。
卧室的壁灯,光线幽暗。沐良蜷缩着肩膀,她此时的心情,已然平静很多,没有过多的排斥与抗拒,只是顺其自然的接受。
身体的感觉依旧麻木,纵然傅晋臣传递的热度温暖,可她手脚还是冷的,暖和不过来。
“害怕?”男人抿起唇,低头盯着她问。
沐良哑然,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如果单指身体,其实她已经不是那么惧怕,可她的心底,却还是无法全部接受,还存着几分疏离与抗拒。
“……我也不知道。”沐良轻咬唇瓣,如是回答他。
不知道?
她的这个答案,使得此时正处在情绪中的男人很恼火。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如此卖力,可她丝毫都不跟着他的节奏走,一个人的快乐,能持久吗?
“看着我!”
傅晋臣低下头,俊脸抵在她的鼻尖,那双幽暗的眸子骇人。
面对他突然的怒火,沐良觉得很无辜。他想要,她已经给了不是吗?为什么要对她瞪眼?!
扬起黑亮的双眸,沐良不服输的瞪回去。她眼底晶晶亮亮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的蔓延出痛楚,明明受委屈的人应该是她,为什么他反倒一副不爽的模样!
她的眼睛里盈盈闪着愤怒与委屈,傅晋臣定定望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又极度委屈的模样,看得心底冒火,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他猛然低头,在她嘴角狠狠咬了下。
“唔——”
沐良吃痛的皱眉,含怨的瞪着他,“你怎么又咬我?”
傅晋臣心里憋着气,本来想要狠狠惩治她,可看到她水润润的眸子,一片懵懂无助,他冷硬的心霎时动了动,满腔的怒火也收敛不少。
**之后,沐良蜷缩着身体,躲向床的另外一边。她双手拉高被子,盖住肩膀,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
浴室里有水声,傅晋臣不在身边,让她能够松口气。对于这种事情,她依旧没什么感觉,虽然可以接受,却没有欢愉。
身体蔓延着酸楚与疲倦,沐良转过身,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眼神直勾勾的发愣。今天是她的生日,傅晋臣亲手做的那碗长寿面,总算慰藉她心底的失落,此时她回味,渐渐发觉有什么感觉,似乎变的不一样!
但究竟是哪里不一样,沐良自己又茫然,找不到肯定的答案。
浴室的门响动,沐良慌张的闭上眼睛,她还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尴尬的要命。假装睡熟,她侧身靠在床边,距离他远远的。
傅晋臣掀开被子上床,瞥见故意躲闪的沐良,黑眸不禁眯起。他俯身靠过去,眼见她翘长的睫毛不住颤抖,紧绷的薄唇渐渐上扬。
伸手将她拉到怀里,傅晋臣并没说话,他把床头灯关掉,只简单的丢出两个字,“睡觉。”
沐良鼻尖抵在他的胸前,腰上被他禁锢。她挣扎不开,又不想惹恼他,只能老老实实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沐良感觉着他身上的暖意,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傅晋臣沐浴后,身上有种薄荷的气味,她枕着他的胳膊,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安心入眠。
怀里的人,睡熟的速度倒是快。傅晋臣盯着她均匀的呼吸,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薄唇勾了勾,拥着她,也慢慢闭上眼睛。
傅家的早餐,每天七点钟,准时摆上桌。傅东亭作息时间很规律,几点吃饭,几点休息,他都按部就班,养成的习惯良好。
这个时间,傅欢颜肯定不会起床,尤储秀早就吩咐厨房,把她喜欢吃的都留出来。等她睡醒后,再让佣人给她送上去。
沐良跟着傅晋臣下楼,拉开椅子坐在她的位置。早餐品种挺丰盛的,中式西式都有,家里人多,口味也都不同,尤储秀心思细腻,特别吩咐佣人多准备几样。
尤储秀虽然是后嫁入傅家的,但她做事得体周到,同时对长子与次子,照顾有加。这么多年来,傅东亭对她持家满意,家中的大小事情,基本都是她说了算。
沐良拿起距离她比较近的食物,并没按照自己的喜欢。她不挑拣,只想着早点吃完早点离开。总是不在家露面,恐怕会招来别人的话柄,所以她今早留下吃早餐。
“良良,”傅东亭擦了擦手,已经吃好,“工作还习惯吗?”
他说话的语气温柔,沐良能感觉到随着他问话,大家齐刷刷都盯着她看。这种被人过于注视的感觉不怎么好,她笑了笑,回道:“我正在努力学习。”
傅东亭对她的回答很满意,他心底对沐家的恩情感激。此时又见沐良勤奋努力,乖巧懂事,难免心中更为偏爱几分,出口的话并没深思熟虑,“爸爸给你一个特权,以后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跟我说,只要能办到,爸爸一定满足你。”
傅东亭说这番话,完全是出于长辈对子辈的疼爱。可他这么多年,即便对儿子们都没有许过这种许诺,今天偏偏给沐良如此优待,瞬间引起众人的警觉。
傅培安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擦嘴,低垂的眼眸中神色深深。他是傅家的长子,傅政又是家里的长孙,也是唯一的孙子。父亲纵然再宠爱傅政,却也不曾说过这种的承诺,但如今,他竟然轻易许诺给一个刚进门并没多久的儿媳妇?!
自从傅培安娶妻后,便正式进入傅氏集团,帮助父亲打理公司。直到今日已有二十多年,但他始终都担任着集团的副总经理职位。外面的人都在说,他是长子,傅氏集团早晚都会传到他的手里,可傅培安心里清楚,父亲始终都没对他,真正放权。
背地里,有多少股东暗暗议论,总觉得傅氏将来的大权,落入谁的手中还未可知。与他相比,傅晋臣退而求其次,表面看似屈居傅氏分公司,可傅晋臣的职位是副总裁,而傅东亭在分公司不过挂个名,对于公司的运作基本不过问,说白了,分公司就是傅晋臣的天下!
气氛瞬间变化,沐良敏锐的觉察出来。她下意识看向傅晋臣,却见他端着牛奶,正在小口喝,脸色看不出任何变化。
沐良挑起眉,眼见傅东亭眼神温和,她表情略显僵硬,道:“谢谢爸。”
闻言,傅东亭满意的点点头,拉开椅子站起身。尤储秀神情挂着几分笑意,她伸手抚平丈夫的衣领,笑道:“今天天气热,你去换件真丝的衬衫。”
随后,她挽起傅东亭的胳膊,陪着他走去卧室换衣服。
早上八点,傅东亭准时出门。执掌傅氏公司几十年,无论寒冬秋夏,他从未有一天上班迟到过,每次到公司都是最早的那个人。
单单这点,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毅力。
傅东亭出门,其他人谁也不敢懈怠。应该出门的纷纷起身准备,沐良提着包往外走,经过门廊时看到傅政站在台阶上,正在等司机把车开过来。
他单手插在口袋里,冷峻的脸庞微微垂着,神情是他惯有的漠然。
沐良心头动了动,迈步朝他走过去,但她刚刚走近,傅政却转过身,目光直直对着她。
“爸!”
傅政把踹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规规矩矩喊人。沐良蹙眉,口中的呼声霎时咽回去。
不远处,傅培安穿着笔挺的西装,款款而来。他轻应了声,转而将视线落在沐良身上,语气温和道:“弟妹,你也上车,我们送你过去。”
“不用。”沐良立刻拒绝,脸色不自然道:“大哥,您以后喊我名字就行。”
傅培安微笑,“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拘谨。”
沐良敷衍的点点头,眼神不期然的瞥向站在边上的傅政,但发现他目光并没看着自己。
司机将黑色轿车开过来,傅政伸手打开后座的车门,傅培安对着沐良微微一笑,便弯腰坐进车里。
随后,傅政也倾身坐进车里,自始至终都没看过沐良。
司机将车开出别墅,沐良尴尬的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身撇嘴。不是吧,傅政这么小心眼,还在生她那天的气吗?
溜达着走出别墅,沐良提着包,有些心不在焉。
滴——
身边忽然响起车笛,沐良惊恐的扫过去,只见面前的黑色车窗降下来,车里的男人沉声道:“上车。”
今早在家吃早餐,浪费不少时间。沐良犹豫了下,伸手拉开车门进去。
黑色路虎发动引擎,将车沿着山道开走。傅晋臣双手握着方向盘,薄唇微微抿着,并没开口说话。他不出声,沐良自然也无话,车里的空气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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