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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陆军用的霰弹一样,有效射程也都是两百码左右。”提到专业问题,德西劳滔滔不绝,“原本这只是舰炮的一种补充攻击手段,可是您提出了这种短炮的设计和抵近射击的海战模式后,我发现这种大口径的火炮用来发射大容量的葡萄弹再合适不过了,威力十分可观。接下来请你看看实际效果。”
在他的指挥下,几名炮坊的工匠在七八个身强力壮的士兵帮助下将作为靶子的木墙推倒,露出了后面一个二十来米长的木台,上面竖立着几十个一人高的木板,摆放得密密麻麻。
“这是模拟敌船的甲板,这些木板就相当于随时准备跳帮攻击的士兵。”德西劳介绍,“在远东的海面,这样的战斗方式是最常见的,而葡萄弹正是其克星,尤其是这样口径的火炮发射的大号葡萄弹。”
听德西劳说的神乎其神,所有人都屏声静气等待着炮响之后的结果。
几个葡萄牙人用长长的木柄刷子蘸水洗干净炮膛内壁的火药残渣后,一枚粗壮的铁质圆桶被塞进了炮口,装好了发射火药。一切准备就绪后,陈雨再度点燃了导火索。
“嘭”的一声闷雷似的响声,黑黝黝的圆桶飞出了炮口,然后在半空中裂开,数十枚兵乓球大小的弹丸如同冰雹一般,带着呜呜的破空声飞向了对面的“甲板”。
“噼噼啪啪”,密集的声音响起,数十个木板在这一波金属豪雨的打击下全部四分五裂,碎成了无数裂片和木渣,“甲板”上一扫而空,没有一块竖立的木板。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其余人只觉得这一阵冰雹雨热闹,可是以苏大牙为首的海盗们个个面无血色,呆若木鸡。
如果他们是挤在甲板上等待靠船跳帮的这些人,一炮下来,寸草不生,无人可以在这样密度的弹雨中存活,这样的攻击方式,比刚才硬砸船壳更加让人震撼。后者也许还能逃生,前者完全是毁灭式的打击,完全不给活路。
陈雨也是沉醉其中,这种炮击方式充满了暴力美学,看得人目眩神迷。回味一番后,他回过神来,大声叫好。
“好好好,有了实心弹+葡萄弹的组合,咱们在海上可以横行无忌了吧?”
德西劳作出了最后总结:“这样口径的火炮,加上比长管舰炮更灵活的装填效率,带来射速上的巨大提升,以这两种炮弹为主要攻击方式,在海上的近战中,至少在这个时间段、这片海域是无敌的。唯一能克制的方法,就是利用长管舰炮远距离炮击压制了。不过正如阁下所说,在远东海面上,这样的敌人屈指可数,也许热兰遮城的尼德兰人算一个,龟缩在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勉强也算一个,但是是在明国的北方,完全没有对手。所以,即便是这种并不适合改造为多层甲板炮舰的东方货船,搭载这样轻便的大口径武器,仍然可以在北方海域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