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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玻璃看，和亲眼看，是完全两回事。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
“你快躺下！”手术室里不给大声说话，护士拉着他，借着力把他推到在另一架床上。
他就这样躺了上去，侧过头来就能看到沈白露苍白的脸。
手臂上有麻意的疼，他知道那是血抽出的迹象。
他什么都没有看，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沈白露的脸。
“不行，已经抽了800CC，快去找一个人进来！”看着他的血包已经充满，却还是没有够沈白露的用量，医生赶紧让护士再去找一个人。
“接着抽！”段仕琛森冷的可以跟此时空气媲美的声音响起，异常的坚定。
“不......”
“继续！”蓝季风看了段仕琛一眼，视线落在小护士身上。
得到院长的直接指令，小护士才没有苦闷着一张脸。
又是抽走400CC，段仕琛有些晕，睡在床上没有动。
“快把这个喝了！”小护士推了推他，将手中的纯牛奶递过去。
段仕琛伸手接过，却没有喝。
嘴里充满着鲜血的咸涩，他岂会没心没肺的在她还没有清醒的时候喝下。
身子动了动，有人的手落在他的肩头。
“她没事了！”那是蓝季风的声音，冷静却又疲惫地落下。
这一场手术，从下午四点多一直持续到晚上八点多。
手术室的灯灭了，剩下的护士正在给沈白露进行清理。
蓝季风和段仕琛从里面走出来，站在走廊上。
“什么时候会醒？”段仕琛轻声问起，许是抽过血，他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知道！”
“不知道？”段仕琛冷睨着他，下一秒冲到他的面前，一手提起他的衣领。
蓝季风诱人的桃花眼眨了眨，很是痞气地笑了下，缩着脖子，“估计要是普通的医生早被你给吓死了！”
他这样子，显然是打算吃了医生或者暴揍医生一顿。
“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
“蓝季风，再开玩笑我炸了你！”
冷言站在他们的身后，看着先生难得的失控，风少是先生极少的朋友，他平日里对待风少的事也是上心的很，却不想此刻竟然会为了沈白露挥拳向他。
“先生，你冷静一点！”冷言向前，想劝阻一下。
“她头颅出血，压迫脑神经，送来时也不是救治的第一时间，医学的角度没有一个医生会做百分之百的承诺，未来的二十四小时是关键，若是醒不过来便是植物人，若是醒过来就好！”
他跟沈白露无冤无仇，又怎么会去诅咒她。
作为医生，他当然希望自己可以妙手回春，救治好所有生病的人。
“琛，倒是你为何那么关心她？”
蓝季风拿下他的手，在灼灼的日光灯下看着他，刚抽过血的他脸色异常白，可是双眼却炯炯地盯着那手术室的灯。
良久，安静地走廊上响起段仕琛的声音。
“她欠我八千万，没有还！”
所以，沈白露，你一定要醒过来！
绝对不可以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