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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钥匙在香炉下面’我又问‘你这娃子脑袋有病吧,什么钥匙不钥匙的’看来这神婆的脾气不是很好。我还想继续追问,神婆推开我朝屋外走了,边走边嘟囔‘这屋子,阴的很,阴的很’剩下我在屋子里看着手里的盒子满心疑问。
‘孙乙!出来帮忙’母亲在屋外喊我,我将手中的盒子又放回了衣柜,心想等有空的时候再仔细看。母亲问我神婆是不是还在屋内休息,我只说休息够了,自行走了。
姥爷是下半夜去世的,按习俗应该在家中停放三日后再火化。这三天就是持久战,及其的耗费精力。
夜已过半,我让父亲进屋休息一会,自己守着灵堂。偶尔吹来一阵风,烛影摇弋。烛影后照片上姥爷的脸有点让我陌生。二十年,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
没人再提起过当年的事,离开村子的那一年我才十几岁,对很多事的印象都不是很深,但我明确的记得当时离开的感觉,不是迁居,是逃难。这种感觉让我有一点压抑。
虽然和姥爷已经二十年没见过,但只要走进这个院子,仿佛又会想起童年的种种。仿佛扭头就能看见姥爷在瓜架下坐着摇椅,抽着旱烟。
这二十年里,有几次母亲都想回来看看,都被姥爷制止了。想把他接走他又不肯,只说这一切还没结束,自己不能走。至于当初为何着急让我们赶紧搬走就更不肯说,只说总有一天会把事情来龙去脉告诉我。想到这,我心中有一丝莫名的烦闷,于是点上一根烟,向大门外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始终感觉有点奇怪。村子里一直弥漫着让我不舒服的空气,我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总之就是很别扭。
门口的两棵槐树还种在那,树下的石墩还在。记得小时候吃完晚饭以后,姥爷最喜欢坐在石墩上和村里人聊天。自从水库出事以后就再也没人在这坐过了。姥爷以前总说的一句话就是‘权在手,为民谋’只可惜,他的民,曾把他逼到抬不起头,我不由得苦笑。
‘是孙乙吧’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喊我。
我抬头,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与这偏僻小村格格不入。我满脑子搜索了一下对这人的印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是啊,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我顺着他往下聊,免得尴尬。
‘小时候还总跟我屁股后面喊哥哥呢,转眼我都快老了’我说‘哪有,一点都不老’。
他又说‘当年咱村可就咱们两个大学生,现在也算都出息了’我也随声附和着。他又问我在哪工作,我说在考古队,也算个公务员。他又跟我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奇怪的是他跟我说话的语气很轻快,根本不像对一个家里刚有老人过世的人说话的样子。我只当他刚刚回村,不知道这件事。可是心里奇怪的感觉一直没有消失。
回院子的一路上我都在回想刚刚那个人是谁,当我刚迈进房门的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一个人,这个人让我浑身发冷,如遭电击。我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到了。后院的哥哥,大学生…他是叶华!
虽然二十年过去了,他有些发福,但是模样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没死?可是我清楚的记得后院的葬礼,和叶华妈的哭闹。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脑子里一团乱。根本没有思绪。
我冲出去,看见叶华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口,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过去。
叶华低头走进了自家院子,我不好跟进去,就站在门口,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叶华径直走进了屋子,没过多久就走了出来,不,是飘了出来!他的脚根本没动,而是直接从屋子了飘了出来。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避免自己看错,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更让我吃惊。
叶华飘到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前,像一条蛇一样从树干盘了上去。由于天黑,我看不清他爬了多高,但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都没有下来。
我聚精会神的注意着树上的风吹草动,一阵风吹来我打了个寒颤,这么冷的天,我的额头上竟留下了一滴汗。我往屋子里瞄了几眼,并没有看见叶华妈。不会吧,他们一家人都在这树上?叶华家的树少说也有五六十年,光树干也得两三个人才能围住。这样的树承受两三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只是,这一家人大半夜都跑到树上干什么?看叶华走路的样子像是什么东西上身一样。难道这一家人冲撞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今天连续发生的奇怪的事,让我的疑问越来越多。这一段时间的压抑我只当是因为童年没对这里留下好印象,现在想来好像不全是。这个村子好像真的疑点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