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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旋即认出那是席向东的世爵。
他拉开车门,她扑上去就揪住他的衣领:“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向西装笔挺,衣线簇新,领子上的纽扣被她扯开,衣襟也皱了起来。
她尖声大叫,像疯了一般,没头没脑的斥问。
他既没有发怒,也没有把她甩开。只是皱着眉头,一脸深沉的问:“发生什么事?”
沈可慢慢的松开手。不是他干的,和他无关……纵使她撒泼又有什么用?
萧瑟的深秋,她穿着单薄的外套站在他面前,默默无声。
席向东把她拉上车。她没有问他去哪,也没有激烈的反抗,只是沉默的坐在他身边,任他摆布。
他把她带去了高级会所餐厅,带着白手套的侍者为他们泊车,数名端庄漂亮的美容技师只为她一个人服务。
他安排她泡了个舒舒服服的温泉SPA,趴在床上享受按摩美容,为她换上这一生都不可能穿上的漂亮衣服,一同坐在露天餐厅里享受西餐。
她笨拙的把牛排切飞了出去,他轻笑,把手中的牛排切成整整齐齐的方块,将整盘递到她面前。
他轻轻摇晃着手里的红酒杯,向她微笑:“你看,这世界上有多少值得享受的美好,那么轻易就结束了生命,不觉得可惜吗?”
她如同受了蛊惑般望着他,只想到一句话:君子端方,温润如玉。
一口红酒,一块牛肉,她沉默的吃完了面前的所有食物,撑得几乎站不起来。
他明白她是在跟自己较劲,这个倔强的女人终于肯臣服在他金钱的诱惑中。
吃完饭他什么也没说,开车送她回学校。
坐在车上沈可已经万念俱灰。她做了最坏的准备,千夫所指,天打雷劈。
他说的没错,这个世界对穷人来说尽管残忍,但在富人眼中,却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美好。她还那么年轻,没有享受过那些美好,怎么能轻易死去?
为避嫌,席向东只送她到学校附近的一条路。她下车时说了声:“谢谢。”
他似乎笑了一声,阖上车门,绝驰而去。
她回寝室的时候,已经熄灯了,室友们都睡着,听见开门声响,有人翻了个身,沈可知道她们醒着,可是没人说话。她悄悄爬上上铺,躺下。
事态变得不能再糟糕。有那位目击同学的铁证,加上那张照片,沈可无从抵赖,这件事情以风一般的速度迅速传遍了周边几所大学,甚至上了网络热议话题。
网民们在感叹世风日下,女大学生操守问题的同时,F大的教务也联合指导员开了一次讨论会。那一整天,沈可走到哪里都被人盯着,是什么时候变天的她也说不清楚,只是骤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她一不留神就被沙子迷了眼。
寝室门被敲得咚咚作响,指导员在外面说:“沈可,去一趟教务处。”
她穿好鞋子,从指导员的眼睛里看到一种类似怜悯的神色。
教务处,其他老师都各自低头忙碌着,主任见她来了,抬头扶了扶眼镜说:“你等一会儿。”然后低头从一叠档案中找出她的学籍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