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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一德?”
李轩说着,呵呵一笑,“一德之下,只有一德对,一德说什么都是对的,那一潭臭水之下,哪有僵不死的王朝?那就治乱循环去呗。治乱了不怕,再治。又乱了?再治!有一德的神经疗法,什么人治不神经?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接着治。只要吹的够大,头发再湿都不怕,头皮以下都给你洗干净。
可王朝这么崩来崩去的,中原迟早有全民学胡语,皆胡俗,却不自知的那天。周边的部盟与国家,就会长的越来越不像我们,汉字,农历,度量衡,习俗,都会弃如敝履的扔掉,人家嫌臭。会从皆慕我,变成越来越蔑视我们,大哥信么?
到了那个时候,就只有诸夏之地,而无诸夏了,诸夏的天下,就没有了。
天下实际好管的很,各行各阶德一分,只要君德不失,诸夏的天下是不会变的。君不就是怕造反嘛,那就用失去一些君权的代价,来换千年王朝,万世一系嘛。凭啥好处都让君占了?
反之,若是君以为天下之事,君皆明,君皆该管,君权俯视众生,那就又是一德了,治乱循环去吧。
大乱之后,必有大治,再乱再治,乱一次血洗天下一次,杀灭皇室一次,反正百姓如野草,又那么多姓氏呢,换着玩呗。
小弟这样的小人是不怕的,随天下怎么变去,组成大天下的一个个小天下之间,它总有缝隙。
我这样的小人,会随缝隙不同,为自己建不同的道,为自己立不同的德。故任何天下都困不住我,钻个空子玩一样,什么天对我而言都是晴朗的天,我该享福照样享福。因为我既不是君,也不是百姓。
而天下大乱,就是礼崩乐坏嘛,改朝换代,那灭的不就是建立道德的君,苦的不就是被压在道德之山下的百姓么,山崩了嘛。
天之子在位,那是天还在,天若换了,昨日之天的孙子孙女们,能被今天杀个干干净净,让天子绝嗣。
武士阶级,效忠的是各自的主公,实际效忠的是武德,那实际守护的就是君立下的德,守卫的就是君。
武德一立,诸侯是绝对不敢推王朝,灭天子满门的。那等于推的就是武家的武德之柱,绝自家满门。
八百年春秋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权利从哪来,就向哪效忠。世代的权利从哪来,就世世代代向哪效忠。”
刘备有点愣神,喃喃道:“世代效忠对象,世代俸禄领取,把先秦一世之食客,化为世代,便是武士,便有小弟所言的武士阶级了?”
“对呀,复名汉高祖之时的骑士,骑士阶级,也可以啊,对马业还有好处呢。文士可以叫扇子阶级嘛,又能多卖不少扇子,咱鸭毛又多个销路。有个好扇子,能卖宪和公。”
李轩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宪和公家是豪族,地主家的家生子,不就是世代奴仆么?奴仆怎么了,家生子的狗腿子,对主家忠心耿耿啊。将佐种的是军田,将佐家的奴仆,不就是对主公世代效忠的带刀奴仆么?遵守的是与主公同样的武德,不就是武士么?这样的人多了,支撑与捍卫武德的武士阶级,不就有了?”
“这是分封吧?”刘备问。
“肯定呀,将佐没田没地没私财,怎么养带刀奴仆?”
李轩唇角掀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大哥,要让将佐士卒誓死征战,赏赐富贵是不能吝啬的。赏要富,却不可使武士足。可使民富,不可使民足。”
“为何?”刘备满脸诧异
“因为吃饱了的驴,眼前再吊个胡萝卜。”
李轩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它也不朝前走啊。”
李轩轻叹一声,脸上浮起了一抹敬佩:“小弟为了弄明白农耕社会的财赋制度,这些日子一直在筛商鞅,管仲,范蠡等先贤的施政原理。对我诸夏先贤,轩只能说个服啊。
驴子眼前挂胡萝卜的原理,实际商鞅早已融会贯通至治秦之政了。就四个字‘要让民穷’。
民不穷则无争利之心,就无上进之道,军功爵制度就施行不了,赳赳老秦就不会闻战则喜,横扫天下,一统六合。
户籍政策,鼓励相互告密揭发,让百姓斗百姓,与人斗其乐无穷呀,把秦的最基层都统治到如此密不透风。这才有怯于私斗,勇于公战的秦兵,这才有秦强悍的组织与动员能力。就这一招,谁能看懂,两千年后,照样弄个领袖当当。
更别说商鞅对需求与人性的把握了,轩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人类学与社会学的核心。我诸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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