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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羌防患于未然的击杀。
在行台没有明确指令的情况下,若干惠能率先出兵前来策应营救,这老大哥真的是没得说!李泰只觉得,回去后若不每天给达摩那小子加十套试卷,都对不起若干惠这份恩义。
此夜诸军劳顿,便合营驻军休息。第二天一早,山麓和郊野中不复再有大股的稽胡人马踪迹,便开始盘点此战收获。
由于此次战斗乃是稽胡少有的劳师远击,战场上的收获主要便是人马俘虏。
几路人马合计收拢稽胡五千余众,大部分都是胡卒丁壮。
这一个数字单看不大,可若将他们各自部族依附这些丁壮生活的人口,那么受到此战影响的稽胡人口数量可就多了,起码有数万众是失去了部族武力所提供的生存保证。
在陕北这片土地上,没有了武力保障,就等于沦为了待宰的羔羊,生死各安天命。
收缴的马匹则有三千多,毕竟哪怕是纯粹的牧民部落,其实也做不到人人配马,稽胡所生活的环境还算是农耕到畜牧的过渡地带,许多部族优先考虑的还是生存,而非军事物资的生产储备。
牛羊等诸杂类也有一些,主要还是收捡的李泰沿途攻破的那些胡部却无暇收缴的物资。
这样的收获老实说有些匹配不上几州人马配合作战的规模,但这只是在正面战场上的所得。真正的大头收益,还在于针对失去了武力庇护的那些库利川流域诸黑水胡部的深入清剿。
时下深秋入冬,稽胡本就有聚居过冬的传统,活动范围大大缩小,骤然失去了大批人马,那些胡部无疑就成了俯拾皆是的大血瓶。
所以宇文贵与若干惠都未纠结于当下战利品的分配,而将重点放在了后面的大头。彼此以奢延水南一百里为界,在北诸胡归夏州人马扫荡,南部区域则归北华州。
两路人马都要忙于赴境扫荡,无暇入朝报功,于是便决定由李泰押送一部分人马战利品南下献捷请功。此间所收缴的人马战利品,请求大行台进行分配。
李泰对这样的安排自然颇感满意,虽然他也出力不小,但最重要的围剿稽胡,却因自身实力有限而一路旁观。
两位大老都脱离了低级趣味、着重实际的利益,主动将这个露脸夸功的机会让给了他,他也实在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一直等到此间分配方案商讨完毕,西安州的常善才姗姗来迟,先是着员邀请众人前往归德城议事。宇文贵对此倒无不可,夏州与西安州本就是协同防守的关系。
但若干惠对此却拒不理会,他之前已经向常善去信说和,但常善却仍扣留本该发给都水行署的战马、也没给若干惠任何的解释,从而引发了后续的事情,这无疑是不给若干惠面子。
宇文贵见若干惠这样的态度,索性便也不去。毕竟大家利益分配方案都谈好了,真要见面说开,到底分不分他?
不分的话,战斗终究发生在西安州境内。分的话,老子们外州人马都迅速入境,战斗打完了、战利品都分完了,你西安州长官才姗姗来迟,这实在说不过去。
在归德城等候了几个时辰,始终不得回信,常善才率亲兵十几员,主动入营求见。
“长乐公、化政公,多谢你们两位不辞劳远,率军来救,使我州治军民免于贼胡之扰!”
入帐之后,常善便阔步上前,向着两人拱手作礼道,姿态倒是放得挺低。
若干惠眼皮一翻,只是沉声说道:“武始公治土有方,临危不乱,或有克敌制胜的妙策未暇显露人前,不怪罪我部轻躁冒进,已经让我心安了,不敢当谢。”
旁边宇文贵也干笑一声,指了指李泰说道:“贼众来势迅勐,若非高平男李从事驰行告知,我亦不知州境遭扰。仓促南来,不暇相约共击,还请武始公见谅。”
常善闻言后,心情自是尴尬不已,视线望向李泰时,神情则更显复杂。
他倒是很想质问李泰为何要将这么多的贼胡引入他的治境中,可现在贼胡都被击败,若干惠、宇文贵都因此居功,他若再就此质问,一下子可就全都得罪了。来年若州治再受骚扰,他们是救还是不救?
好一会儿,常善才又向李泰抱拳道:“李从事,你的时誉我也闻名已久。但职事所限,憾未相知。前者事理混淆,因生误解,实非有意挑衅。
从事前将人马托付,想应知我在事不失担当,今者求援诸方、为我解困,我也深为感激。于两位使君当面,恳请仲裁,盼与从事消解纠纷,请从事见谅。若有所问,某绝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