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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中国,周琅也已经完成了内部的整合。
在全国各地推广了在广州试验出来的简单税制为主的商业管理办法,通过正规的,教授会计学和数学的学校,高效的培养着大量的新式税官。
民政上,王辅茞基本上沿用了传统的管理体系,所谓的皇权不下乡原则下,乡绅地主们依然是基层的管理者,过去能有多稳定,现在就有多稳定。
整个国家已经恢复到了白莲教起义之前的状态,当然大量的破坏不可避免,王辅茞去年到今年完成了一次人口清查,全国人口有两亿八千多万,比乾隆朝最后一次统计,足足少了一千万人口,这就是这次大乱产生的代价。
可是王辅茞却认为这乃是圣王之道,古来改朝换代从未有损伤如此之小的,这倒也是,那一次乱世不是减少三分之一甚至更多人口后,人地矛盾自行消失,然后慢慢转入盛世的,所谓的盛世有几分是统治得力,真的值得怀疑。在传统农业社会的管理方法下,周琅认为好跟差都是有极限的,在效率上远远不能跟基于数字化的现代管理相媲美。
王辅茞管理的民政,已经基本上恢复了正常的赋税征收工作,重新厘定了税率,跟满清时候一样低廉,但是取消了乾隆年间大量额外加派,总体收入甚至少于乾隆时期,但少的很有限,因为满清有永不加赋的虚名,而重新丈量土地之后,这一百多年间开辟出来的新田,纳入了征税基础中,抵消了取消加派带来的减少。
由于取消了境内税卡,对米价平抑的效果非常好,全国米价普遍回落,粮食产地米价少有上升。但商税并未因此减少,反而大幅度增加。
周琅对商业的管理,并不能说有多么出色,因为他手下的执行者并不出色,但管理相对规范,这种规范取消了大量原本不该存在的限制。
比如过去的盐法,大大限制了食盐的生产,官府千方百计的垄断食盐的渠道,借此取得丰厚的税收,但对盐业生产的压制极为明显。周琅将制盐当作普通工场对待,只要申请牌照,并缴纳低廉的授权税就可以自由制盐。
结果从广东、福建到江南、山东一带,但凡是靠海地区,稍有家资的商人都积极投身开办盐场,甚至连过去的贫苦盐丁,也拿着自家的灶具,开办了煮盐作坊。盐产量急剧增加,尽管少了一笔固定的盐税,可越来越多的制盐作坊缴纳的税收也越来越多,已经达到了过去被官员勒索一笔,被盐商剥削一笔,在给皇帝孝敬一笔之后的盐税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两百万两,这两百万两盐税,是全国上下十万家制盐作坊和二十多万家盐铺缴纳的。
如果周琅愿意,其实现在就可以把盐税恢复到乾隆时期的水平,甚至更多。因为放开了制盐之后,大量原本不允许产盐的地方开始产盐,大量原本没资格制盐的商人开始制盐,这导致了食盐产量大大增加。
只要生产规模扩大了,何愁收不来税?
但税制改革还不是时候,目前这套税制依然是鼓励生产的。因为产量还在走高,新的盐场还在申领执照,这说明盐业依旧有利可图,盐业市场还没有饱和,还不到对生产进行征税,调节产量的时候。
由于自由竞争,过去那些垄断的大盐商现在日子不好过了,以前依靠官府垄断经营,划片区分配销售市场,他们有恃无恐,导致官员大量掺假,反倒是私盐质量上乘。现在大量新的竞争对手加入,只要申请牌照缴纳一笔低廉的店铺税就能够卖盐,中小盐商不再依赖那些扬州盐商的供货,大可以直接去盐场采购。直面消费者的盐铺们,也不该卖掺假的食盐了。
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过去那种买盐甚至比买米的支出还高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不说,盐的品质和增加了,于是守着漫长海岸线,却有大量百姓因为缺钾、缺盐得大脖子病的时代也跟着结束了。
食盐价格下降另一个现象是,沿海的渔民收入增加了,他们的收入增加,当然跟有些人直接开办盐场有关,过去渔民就有自煮自用的习惯,有些就转行做制盐作坊,更多的还是做老本行,可他们的老本行收益也大了,因为渔业本身的市场扩大了。
鱼是一种很难长途运输的商品,因为鱼肉容易腐烂,在没有冷冻技术的时代,只能运送鲜鱼,这就造成了运输成本远远超过鱼价本身的怪现象,内地老百姓普遍是吃不起鱼的,山珍海味能够并驾齐驱,可打猎得到的肉食是远不能跟捕捞相比的。
现在盐的价格大大下降,渔民就可以将捕获大量制作成咸鱼出售,内地市场就可以变成海鱼的市场了。中国这么长的海岸线,却是以传统的食用河鱼的国家,这种怪现象也在开始转变。
在粮食紧张,养殖业无法快速扩张的时代,显然没有什么养殖成本的大海捕捞前景是十分光明的,荷兰人的蛋白质涉入主要就是通过海洋捕捞,中国则是依靠植物蛋白,而且航期缺乏。
捕鱼业一旦发展起来,由会带动造船业的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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