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陆正歧的事情发生以后,我每次见到梁恪之,都觉得他像是换了一个人。
    不再是一副沉稳自持,温文尔雅的绅士,变成了一个言谈强势,咄咄逼人的男人。
    每见一次面,好像都在刷新我对梁恪之的认知。
    我现在好像是把自己封闭起来,虽然不像之前一样,一言不发,但是情绪依旧很难再有任何的起伏,好像失去了陆正歧,已经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激起我心中的涟漪。
    但是,梁恪之总有这样的本事,能够激发我内心深处被掩藏的怒气和情绪,但是却又让我对他束手无策。
    梁恪之这是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立即目视前方,专心的开车,没有再理会我。
    我说出的话得不到回应,像是一拳打在了拳头上,一团怒气堵在胸腔里,上不来下不去,更加憋闷的难受。
    很快,梁恪之把车子开进了小区,停在了别墅门口。
    车子刚刚停稳,梁恪之还没有熄火,我立即去拉车门,但是尝试多次无果。
    我冲着梁恪之大声说道,“开门。”
    梁恪之熄火以后,并没有打开安全锁,而是转过身体,看着我说道,“乔夏,你现在对我越来越不礼貌了。”
    我呵呵的干笑了几声,“你在乎吗?”
    “你觉得,我不在乎吗?”
    梁恪之沉声问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感觉梁恪之在说这话的时候,似乎饱含深意。
    我看着梁恪之这张挂着和煦笑容的面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灼热的视线盯的我有些不自在,我只好勉强的开口说道,“以前我尊重你,叫你一声梁叔叔,但是你后来的所作所为,都让我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对待你。”
    我一口气说出心里的话,自己也微微有些吓到,毕竟这是从我出院以来,说过字数最多的一次。
    “如果这能让你把心里积压的情绪发泄出来,我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梁恪之说的云淡风轻。
    我微微一怔,放在车窗上的手一下子握紧,顿时明白过来,梁恪之现在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伤心,我难过,甚至有过轻生的念头,可是我不愿向任何人倾诉,我不想说,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把陆正歧埋在心底深处,不管是以前的幸福,还是现在的思念,我不愿把自己难以愈合的伤口揭示给众人。
    心理医生曾经说过,倾诉是最好的排忧的方法。
    如果不能,那就发泄,哪怕是大哭,或者发脾气,可是我都不曾有过,我面对所有人的时候,都是沉默的。
    只有梁恪之,只有他,着实激怒了我,逼出了我的脾气。
    我恍然大悟一般看着梁恪之,虽然我知道,他的方法奏效了,可我还是不愿承认。
    这时,我听到咔哒一声,我知道安全锁打开了,我立马打开车门,慌忙下了车。
    “乔夏。”
    梁恪之在身后喊我的名字。
    我脚下一顿,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却没有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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