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怀疑,丁克明一定亲眼看到了事情的发展,否则不会分析得如此透彻。
    丁克明再一次看透了她的心思:“这些年,他防着我我,所以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管,而我,自然也就能探到他的这些手段!”
    原本恢复的血色再一次退尽!
    岑心有些不敢相信,霍凌宵会使这样的手段!
    他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人!
    “你以为霍凌宵还是以前的那个霍凌宵吗?我说过,在钱财面前,再正义的人都会变得邪恶!
    三亿集团当年在表面看来是个空壳子,但占着好几样极挣钱的生意,只要有人敢接手,就一定能让公司起死回生,挣大钱!”
    “趁着干爹过世,他一举接手了群龙无首的公司,连他们军队的表彰都不要,你敢说他不贪婪吗?你以为他匆匆送你去美国,是真的在保护你吗?他是要拿你逼所有的兄弟们屈服!
    你在美国的最初三个月,完全没有人理,对不对?霍凌宵最先的打算是让你自生自灭,直到发现你还有用,才给你寄钱,留下你!”
    丁克明果真不简单,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分析得一清二楚,在他面前,她有种透明人的感觉。
    “我还告诉你,让你回来其实是霍凌宵的意思,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问阿甲,据我所知,他是从来不会对你撒谎的。
    当然,他不知道霍凌宵让你回来的真正目的,但你这么聪明,我不说也该知道。
    我只想告诉你,干妈被诊断为肝癌晚期是半年前的事情,如果仅只是因为干妈的病,你半年前就该回家!”
    “可心,你清醒一点!
    认清霍凌宵的真面目也认清你自己!
    你不应该在这里做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摄像师,而是要和我站在一起,把三亿从霍凌宵手上抢回来!
    别忘了,干爹死的时候没有闭眼!
    他最看重的就是三亿和你!”
    岑心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和丁克明一起对抗霍凌宵,但在她心里,已经拧了一条疙瘩。
    这疙瘩硬梆梆地塞在胸口,怎样都不能畅快。
    那天,她拒绝了丁克明时,他整个人都绷起了阴寒,只吐出一句:“你一定会后悔的!”
    就离开了。
    岑心以为他所说的后悔仅仅针对对抗霍凌宵这件事,并不清楚,这话里还有另一层意思。
    她的心很乱,脑子里反反复复会出现丁克明的那些话。
    她不断地告诫自己,丁克明的话并不全然可信,父亲希望她好好活下去,不要沾染过去的恩怨,但那股子消失了很久的对霍凌宵的怨恨还是狠狠地涌了上来,像一把火,烧灼着她的身体。
    她把这股火用力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并没在工作上表现出来,但待人却更加冰冷,话也越发地少。
    火思思和编剧、导演提前去了山区,准备先熟悉环境,确认要拍哪些东西。
    剩下的人平日都不太敢和她接触,皆因为她的冰冷。
    几个人在这边做了一些收尾工作,才在大年二十九赶往那边。
    这次的山区是真正偏远之地,他们的大巴九曲十八弯地绕在小路上,通常几个小时都见不到人家。
    一路上,不是悬崖就是峭壁,处处透露着贫瘠和危险。
    司机提心吊胆,把车开得格外稳,一行人也跟着一惊一怍,次次被那些险景所吓到,发出各种惊叹。
    岑心却只是冷着脸看着前方,没有半点表情。
    在野外拍摄的时候,更危险的地方他们都去过,这早就不能引起她的惊叹。
    更重要的是,她的心思太过沉重,这些已无法引起她的兴趣。
    “岑摄,你坐在边上怕不怕?我和你换一下吧。”
    旁边的技术员到底敌不过对她美色的垂涎,不顾自己早已苍白的脸色和乱跳的心,壮着胆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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