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寺。
    谢陵所住的那间禅房房门开着,偏对着的那间禅房却早已经人去屋空。
    他轻轻饮了一杯手中的清茶,精致的桃花眼中一片清冷。
    “那间房里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片刻后,他才启唇问道。
    “今日一大早,南疆公主就走了。
    我们的人根据之前留下的线索查到,”
    那属下悄悄看了一眼谢陵的神色,“那一块丢失的山河图就在她身上。”
    “哦?”
    谢陵眼中精光一闪,站起身缓缓走出房间。
    “走吧,进澜京城看一看。”
    ……
    月上柳梢,夜沉如水。
    安王府。
    玉昭寒苍白瘦削的手执起药碗,将里面深褐色的药汁一饮而尽,令人作呕的苦涩已经不足以让他变色,但是喝下之后他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方子,还没有换么?”
    他的随侍摇摇头,恭敬地说:“回殿下,宋先生说他还在研究中,因此还没有换。”
    玉昭寒看着药碗不语,眼底沉沉。
    已经好些天了,最开始的时候这药似乎是有几分效果的,他身体的病痛也比之从前轻了几分。
    可是这几天他的身体状况又回到了从前,叫刚刚燃起几分希望的他有些凝重了。
    这个宋先生……
    算了,玉昭寒不再继续想下去了,转头问随侍:“宫里有什么消息吗?”
    “回殿下,南疆国师和公主进了一趟宫,不多时圣上又传唤了一趟傅将军,不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皇上却为这二人赐婚了。”
    “呵。”
    玉昭寒轻轻嗤笑一声,“玉越齐殷勤献的这般明显,到头来竟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人家压根就没看上他。”
    能叫玉越齐痛苦的事,就越是让他喜悦。
    他一开始也没打算将眼光放在南疆身上,扳倒玉越齐,才是他的目标。
    等着吧,玉越齐,我迟早要叫你也尝尝身体就像是废人一样的滋味。
    一旁点着的烛火跳动几下,映出他的眸色深深,锋利如刃。
    ……
    自打那天接下容远帝的圣旨之后,将宁似乎才终于有了几分她要成亲的真实感。
    她,终于要嫁人了呢。
    现在是月初,距离下月初六也将将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从现在就要开始准备着了。
    越謇已经全权着手为她准备成亲事宜了,将宁基本闲置无事,于是就派沉木给安王府送了一封密信。
    她直接上门有些不太妥当,因此将宁就打算把安王约出来再说。
    越春楼的包间内,熏着淡淡的檀香,四下装饰清淡雅致,临窗还可以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让人十分满意。
    信上约好的是巳时时分,将宁早到片刻,这次她没带小昙,单独一人出了来。
    不多时包间的门就被敲响,将宁吐出一字:“进。”
    玉昭寒推门进来,他仍是一身青衣,将宁打从见他起就发现他一直独独钟爱这种颜色的衣服,不过也确实衬得他面如冠玉,如谦谦君子一般温润。
    “安王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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