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机会 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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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早就知道，他和秦姑娘注定不可能，但是付出去的心，岂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何况这半年，大哥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比谁都清楚，日以继夜地泡在军营里，不停操练士兵，不停习武，不停研习军书战术，回轩辕将军府的时日少之又少，他太清楚，这不过是大哥麻痹自己情绪的一种方式，他无法面对这个曾经伤害她到遍体鳞伤的地方。

    秦姑娘是他心底烫到火红的烙印，疼如钻心的存在，他只有让自己身心俱疲，才能有片刻功夫不去想，不去悔恨，不去痛苦。

    外人眼前铁面无私杀伐果决的轩辕大将军，早已是个被掏尽了心的行尸走肉。

    没了秦姑娘，他只是个披着人皮的傀儡，只会打仗，只会操练，只会练兵，没有情绪，更不会笑。

    看着轩辕靖欲言又止，哽塞悲戚，荀谷子一下子就抓到了苗头，她凑上前迫不及待地问，“你是说你有喜欢的姑娘？”

    话到这头，师傅又是何等聪明的人，轩辕靖觉得也没有必要瞒着了。

    他点点头，“师傅你以后别逼我了，我喜欢的姑娘她已经在半年前死了，连尸首都没有找到。”

    荀谷子拍了拍徒弟的肩头，虽然有些惋惜红颜薄命，但他可没放弃，“啊靖，虽然师傅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终究还要过日子，要往前看的，你总不能因为那姑娘过世了，就一辈子不娶妻吧？这样你让那姑娘泉下也无法安心呐。”

    轩辕靖知道多说无益，他揉了揉眉心，轻叹一声，“师傅，我军中还有要事，就先回去了，你放心，我过两日还会再来的，你多保重身体。”

    “哎，你个混小子，这才来就走，好歹先吃了饭，师傅亲自给我做两个小菜，你总该留下了吧。”

    轩辕靖没想到今日的荀谷子这般难缠，以往谈到婚嫁的问题，他若是不愿，一般两三句话就能打发了老人家，偏偏今日这老人家犟的和头牛一样，而且总是想尽办法想留着他，意欲何为他不想深猜，但再呆下去，他必定会被师傅的唾沫星子淹死不成。

    “师傅，你年轻大了，不必特意为我忙活，我先回去了，若缺了少了什么，你飞鸽书信给我，我会第一时刻让人给你送过来的。”

    开玩笑，好不容易打响的如意算盘，连人都没见上，就没戏唱了可不行。

    甭管这小子心里头喜欢的姑娘长啥样，也美不过月牙那丫头，那小丫头的姿色气度，他很自信，只要见上一眼的小伙子，没有一个不动心的。

    这外头的天也快黑了，月牙铁定要回来了，无论怎么着，也得先拖住了这小子再说。

    说时迟那时快，荀谷子二话不说一把拽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轩辕靖，直接倚老卖老耍起无赖来了，“好好好，现在我这糟老头子的话也不顶用了，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连和我吃顿饭都不愿意了，行，你如果够孝顺，就尽管跨出去，我以后死活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就当我白养了你。”

    这话的分量颇有断绝关系的意味，轩辕靖无奈苦笑，“师傅，你何苦逼我呢，好好好，我不走，吃饭就吃饭，吃了饭我再回去总行了吧？”

    荀谷子总算满意了，这小子一言九鼎，说不走就铁定不走。

    他心满意足回了厨房，还没起灶，外头突然轰隆一声，毫无预兆地下了滂沱大雨。

    糟了！

    昨日才刚下过雨，玄山山道还泥泞，这回要是在来一场大雨，泥水崩塌也不是没有可能。

    月牙那丫头，危险了！

    荀谷子瞬间旋身，奔出厨房，从门后抄来两件雨蓑斗笠递给轩辕靖，心急火燎地推着他出门，“啊靖，快快快，这下大雨了，山路泥泞太危险了，你去山头找个人，是个穿素色衣着的姑娘，切记，一定要将人安全带回来。”

    轩辕靖根本没反应上来，就被荀谷子连推带拽地丢出门。

    “师傅，什么姑娘，你倒是说清楚啊！”他一头雾水，好端端的让他留下来吃饭，现在下大雨又让他出去找个姑娘，师傅这葫芦里卖的到底什么药？

    大门推开，荀谷子也不停手，一边帮着轩辕靖穿上雨蓑戴上斗笠，一边还不停咋呼，“哎呀，你甭管什么姑娘，这荒郊野外的，还有第二个姑娘不成？你只要看到一个长得和天仙似的姑娘就对了，快去快去。”

    天空猛然间划过一道惊雷，似将雨幕的天际扯开了一道万丈金光，映衬着这道光，不远处的山脚，一抹抱着竹萝的纤细身影在大雨中碎步快跑。

    “师傅，我在这！”轻蔓的声线回荡在雨帘下，虽响却不急。

    荀谷子脸上抹了层轻笑，总算松了口气，这小丫头，果然不似一般软糯小姑娘，有毅力又有胆识。

    “哎，你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快拿伞过去把人接过来，没看到人家小姑娘淋的一身湿吗？”

    轩辕靖一度怀疑，自己在沙场上练就的锐利目光和绝顶的观察力，在这一刻都不顶用了。

    距离越来越近，身影越来越清晰。

    他的脚下如灌注了万斤重量，无论如何都迈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抹熟悉的只存在梦中的倩影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闯进了他不可置信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