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沈傅名办公室的时候,黎酒手里多了样东西,那就是关于杜三的那些资料。
    回去研究了小半天,她又和沈傅名通了气儿。
    然后在第三天,她打电话联系了杜三。
    打电话时候,黎酒还有些紧张,忍不住颤手。
    但真正坐在盛夏已经过了冷气还开十足的咖啡厅里,她却已经冷静下来。
    杜三家庭条件不错,有点小钱有点小事,在一圈儿都混得很开,但混的都是恶名,早早已经臭名昭著。
    而在沈傅名他们更为上层社会的人眼里,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小瘪三。
    黎酒犹记得沈傅名说起这个时,那个随意的、不屑又睥睨的笑。
    就像杜三是一只蝼蚁,能让人随便拿捏。
    身上还是那件沈傅名给的裙子,黎酒拢了拢衣裙,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充满猥亵的笑声。
    杜三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个头一米七,头发不长不短,挑染了几缕,穿着吊儿郎当的一件夹克和刷白的牛仔裤,踩着一双增高鞋。
    他的身形很瘦,几年不见,比当初还要瘦多了。
    黎酒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更加镇定下来。
    以前,看到他是又烦又怕,因为他有势力,到哪里都有一群小跟班,而且家境不错,据说就是那种喜欢仗着自己家世乱来的二世祖。
    她一个出身小康家庭的姑娘,哪里找惹得起。
    偏偏躲也躲不起。
    她其实一直都忍着的,在发现自己差点上当之后,她对杜三就没有半点好印象,对方死缠烂打更是让她避之不及。
    后来杜三应该是耐心耗尽,直接带着一伙人,把她堵在街口。
    仗着人多势众,对她用强。
    要不是当时同学出现的及时,她能不能安全脱身都是个问题。
    所以她才会那么委屈的去和哥哥诉委屈。
    几年不见。
    也不知道是杜三停滞不前,还是她眼界开阔了,真没觉得这样的一个瘦削混混有多大本事。
    虽然再瘦削,比她要高,比她……应该也重一些。
    “小酒酒,突然约你哥哥干什么啊?”
    杜三还有些装腔作势,捏了支香烟出来,点着,直接吹了黎酒一脸。
    黎酒猛咳嗽,别开眼,红了眼睛,“我就是想问问,我妈的肾源是不是被你截胡了?”
    “哟呵。”
    杜三这才抽一口,就把烟灭了。
    黎酒看到他那常年抽烟的黄牙,心里忍住作呕的冲动,“是不是你一句话,就那么难说吗?”
    “是我怎么样,当初你哥那畜生……”
    杜三拨开自己头顶,一道半截小拇指长的伤疤没有长出来头发,“照老子这里给了一下,差点没命你知道吗?”
    黎酒心说你这样的臭虫,死了比活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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