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门外,恍若两个世界,夏日的骄阳似火,照进这个本丸里,却也像是被暗沉的氛围影响,无端的少了浓烈,显得凉寒了不少。
    整个本丸异常的安静,安静得就像无人居住搬,杂草丛生的环境,在天光之下也呈现出一种荒凉的感觉。
    如果没有经过大幅度的改建,其实每个本丸的布局大同小异,从大门进去,要穿过一片庭院,才能达到主屋,但和唐筱家的极具规模庭院或者沈瑶家的生机勃勃院子完全不同,这座本丸的庭院,有种毫无生机的暮气沉沉感。
    缺乏打理又没有了审神者的灵力支撑,不知名的草木占据了所有的地方,反客为主的霸道着,早已没没有了道路的影踪。
    关上大门后,三日月宗近率先踏入院中,刚行几步便站定回头,周围尽是野草茂密,也无损他举止宛如贵族般的优雅。
    看向沈瑶,三日月宗近唇角挂着温凉的笑容,就像一束撒落在手中的月光,七分清冷中还蕴藏着三分温柔,“姬君,请小心脚下。”
    沈瑶的目光,从三日月宗近眼中的月色,落到身上华美的狩衣,再到如水墨渐变的袴裙。
    付丧神身形高大,走过的地方已踏出蜿蜒的小路,足够沈瑶通过。
    只是,到底是枝桠横斜,才短短的几步就在袴裙的下摆划出细小的口子。
    三日月宗近却像毫无所觉般,站在嶙峋的荒草中,对着沈瑶言笑晏晏。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婉兮清扬。
    “主人,这里没有路,我抱你过去吧。”
    长曾弥虎彻皱眉看着荒败的庭院,怎么都不忍心只穿着短裤凉鞋露出一截白嫩小腿的沈瑶就这么踩进去。
    “不用啦,”
    沈瑶拒绝了长曾弥虎彻的提议,嘴角翘起,指着三日月宗近踩过的地方,“这不是已经有路了吗。”
    世界上本就没有路,走的刃多了,便也成了路。
    说罢,便踏着三日月宗近走过的地方走了进去。
    长曾弥虎彻立刻跟上,手仍旧扶在刀柄上,警惕的注意着周围的环境。
    就算有三日月宗近在前面开路,总有些不太好走的地方,然而沈瑶却走得很欢快,走惯了好走的道路,这种荒野般的路很是有趣,只不过,“三日月先生,你们这本丸的路不太好走啊,你们平时也是从这里进出?”
    她没听说过付丧神还有草上飞这门功夫啊,难道暗堕的不一样?(不是!
    )
    “哈哈,”
    三日月宗近笑着,折断一根挡路的枝条,“大概是很久没人出过门了。”
    “那三日月先生刚才不是这么出来的吗?”
    沈瑶抬头看刃,在这样荒凉的环境中,那双眼睛仍旧清透明澈,清澈见底。
    就像面对的不是暗堕的本丸,暗堕的刀剑,而是普通得可以友好以待的隔壁本丸。
    “我走的是另一条路,”
    付丧神微微侧头,发间的金丝流苏顺着如水的长发滑下,越发显得姿容端丽,若不是瞳中那弯金色的新月染上赤红的色泽,看起来便与没有暗堕之前无异了,“那条路对于姬君来说,太过于难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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