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的阳光有些倦怠,甄意立在路边的梧桐树下等言格。
    崔菲的自杀案虽然不合情,但也没别的疑点。
    警察以自杀结案。
    甄意心情不怎么好,等着接受法庭审判的间隙顺带找工作。
    某位爱哲学的绅士(神经病)说:“如果你偏执地厌恶某件事,就了解它,成为它的一部分。”
    于是甄意应聘了HK城电视台法制栏目的总编辑助理,没想一举命中,即将加入她曾经最排斥的记者一行。
    今天拿到offer,她想起好久没运动,想去打棒球,便说车坏了,让言格送她。
    某人不看她的表情,只听声音都知道她在撒谎,但还是……
    等待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安瑶,想和她见面,她最近要参与几台手术,只有今天下午有时间。
    可甄意已经有约,只好约在下个星期。
    三点差三分。
    甄意弯下腰,凑近别人车边的小镜子整理头发。
    不做律师后,她一夜间年轻。
    不化妆,没有着装要求,T恤,糖果短裤,棒球帽,束马尾,简单清爽,像大学生。
    还在照镜子,听见一声鸣笛。
    言格来啦!
    她欢喜地直起身,回头。
    不是。
    车窗摇下来,尹铎笑容很大:“去哪儿高就了?”
    “做记者啦。”
    甄意笑笑,眼珠一转,立刻套近乎,“学长以后如果接受采访,先联系我吧。
    号码没变。”
    “那你这记者做得太轻松,都不用和我搞好关系。”
    “我们关系还不好么?”
    甄意特殷勤,笑得像朵花儿。
    她是娃娃脸,不化妆加穿着简单,就退回学生时代;甚至和中学里差不了多少。
    他依稀想起,高二那年上体育课,走在操场上,忽然感觉有什么跟在他身后,踉踉跄跄,悉悉率率,像只动物。
    他停下,回头。
    跑步的女孩子一下撞进他怀里,热气腾腾的。
    她摇晃着要倒掉。
    他赶紧去扶,便握住一段纤细柔腻的手腕,热乎乎,湿漉漉,满是汗水。
    那年,她特矮小,额头只到他胸口。
    她呐呐地仰头,跑得累懵掉了,表情呆呆的,眼睛黑白分明,水灵灵像蓄着蒙蒙的雾气。
    他愣了愣。
    她嘴唇干裂,张张口,想说谢谢说不出,便咧嘴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挣开他,摆摆手,扶着腰杆继续跑步了。
    女孩的T恤短裙花花绿绿,画满涂鸦,写着彩色的“甄意”
    “言格”
    ,画满桃心。
    随着她的步伐,短短的裙摆随风飘舞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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