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名昆仑派弟子。
    道战的前半阶段,他的战绩相当不错,结果前天遇到这群人后,被耽搁了两天,现在看来要进入前列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自然难免生气。
    他说的话是很多人的心声,只不过没有谁像他这般直接说出声来。
    包括幺松杉在内的九名青山弟子,向此人望了过去,眼神锋利至极,宛如真剑。
    这名昆仑弟子忽然想起青山剑宗的那句口头禅,身体陡然寒冷。
    他甚至感觉这些目光比峡谷里的风还要冷上数分,下意识里住了嘴。
    “想要仗势凌人吗?”
    两名西海剑派的弟子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说道:“难道这位昆仑道兄说的不对?”
    幺松杉微微眯眼,衣衫微振,剑意将出,其余青山弟子也做好了出剑的准备。
    这不是仗势凌人的问题,也不是争执道理的时刻,虽说他们也不赞同井九的意见,但别家宗派弟子言语辱及师长,怎能忍受?
    这个时候,白早说话了。
    她望向井九说道:“西山居回话,否决了你的要求,语气很严厉,可能事后会有问题。”
    说得轻些,井九的行为算是乱来,说得重些,他就是刻意破坏正道修行界数年一次的盛会。
    就算他拿到道战第一,事后也应该会受到很严厉的惩处。
    白早是真的没有想到,井九居然是想要带着这么多人离开雪原。
    面对着未知的凶险,不是一起去面对,而是逃避吗?
    这与师兄真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类型。
    按道理来说,白早应该会瞧不起这样的行为,但她总觉得井九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只是疑惑,继而茫然。
    井九说道:“我知道他们不会同意,因为我没有证据,只有感觉,所以只是问问而已。”
    那名西海剑派弟子沉声说道:“这种疯言疯语,难道我们还要继续听下去吗?”
    说完这句话,他收起剑囊,带着同门向峡谷里走去。
    有很多年轻弟子也随之起身,想着被莫名其妙地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很多人离开的时候会忍不住看一眼井九。
    就算不敢骂你什么,看你一眼总可以吧?
    井九就像是感受不到这些眼神里的意味,说道:“青山弟子听令。”
    听着这话,峡谷里的年轻修行者们神情微凛,心想西山居不同意你的看法,难道你还敢强行阻止我们?
    青山弟子们也有些吃惊,还是依言出列,站到他的身前。
    井九根本没有理会别的年轻修行者,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留下,随时准备离开。”
    看着这幕画面,白早的情绪有些复杂,心想难怪你不在乎西山居的回复,原来你只是想着把青山宗的弟子带回去。
    从开始到现在,井九设计的路线便是要把这十个小队聚在一起,因为这些小队里都有青山弟子。
    别的他根本没有想过。
    青山弟子们有些吃惊不解,心想师长们已经否决,为何还要离开?
    那名昆仑弟子已经回过神来,想着先前心里生出的怯意有些羞恼,嘲讽说道:“原来青山弟子也怕死啊?”
    青山弟子们看着此人,眼神更冷。
    那名昆仑弟子心生惧意,但看着四周的修行同道,强自鼓起勇气,说道:“怎么?敢做却不敢让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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