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跟着孙海从慈宁宫的后门溜了出来,七弯八折来到了承光门后的御花园,兴冲冲地跑到那棵老柏树下,抬头一望却傻了眼。
    昨日看到挂在树梢的那个鸟窝,此时却已不见,回头看看地上,有被打扫过的痕迹。
    孙海沮丧说道:“到底还是来迟了。”
    “什么人这么大胆,我问问人去。”
    朱翊钧一跺脚,准备去找人。
    孙海喊住他,说道:“太子爷,依奴才看不用问了,说不定就是有人知道太子爷要掏鸟窝儿,故意先叫人掏了。”
    “一年也难得找一回乐事,又乐不成了。”
    说着,朱翊钧怅怅地望着柏树梢,一脸的不高兴。
    此时的御花园中,姹紫嫣红,百花齐放,水清叶翠,鸟语花香。
    温暖的阳光直射下来,连平常显得阴郁冷峻的假山,这会儿也变得生机勃勃,明媚可爱。
    但朱翊钧已经没有了游玩的兴致,和孙海一前一后,怏怏地离开御花园。
    沿途,不时有路过的太监避向路旁,恭恭敬敬给太子爷请安,朱翊钧也懒得搭理。
    为了避人,他踅向乾清宫西五所,决定从平常很少有人走动的永巷回慈宁宫。
    “孙海,你走上来。”
    刚拐进乾清宫西五所的甬道,朱翊钧就回头喊。
    孙海身为奴才,哪敢与皇太子并肩行走。
    尽管紧走两步,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但仍拖拖地不肯上前。
    朱翊钧见孙海还掉在后头,索性停住脚步,扭过头恼怒地问:“你怎么不上来?”
    “奴才不敢。”
    孙海低声说。
    “我要问你话儿,你掉在后头,我怎么问?”
    见太子爷发了怒,孙海只得硬着头皮跨步上前,和太子爷并肩走着。
    朱翊钧突然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白云悠悠的天空,问道:“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吗?”
    见太子爷发了怒,孙海只得硬着头皮跨步上前,和太子爷并肩走着。
    “你今年多大了?”
    朱翊钧问。
    “十五岁。”
    “你比我大五岁。”
    “是,太子爷。”
    “你哪一年进宫的?”
    “隆庆三年,已经三年了。”
    朱翊钧突然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白云悠悠的天空,问道:“宫外有什么好玩的吗?”
    说到“玩”
    ,孙海眼睛一亮,平日训练出来的那种拘谨一下子不见了。
    说话的嗓门儿也提高了:“回太子爷,宫外好玩的东西,确实太多了,太多了!”
    “啊,是吗?”
    朱翊钧艳羡地瞪了孙海一眼,“你说说,有哪些好玩的。”
    “赶庙会、看社戏、玩狮子、踩高跷、打炮仗、放河灯、斗蛐蛐、过家家……”
    孙海如数家珍,说得有板有眼,接着又说了每一种“玩”
    的方法和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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