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言衡躺上了病床,她又送着护士走了出去,顺便问问言衡目前该忌哪些食物。
    和护士道别之后,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一打开,是苏曲预发过来的消息。
    “怎么样,你的弟弟是不是非常感动?”
    宴清歌微笑着打了几个字过去:“黑夜里的人,最容易惹上名为‘光’的病毒。”
    苏曲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杯红酒,看着宴清歌发过来的几个字,眼神如同一团墨水散开,晦涩不明。
    良久,他轻声道:“……是吗?”
    宴清歌收起了手机,走到了言衡的病房。
    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床边,认真的看着言衡。
    言衡被她瞧着浑身不自在:“有什么事就开口。”
    “阿衡,我想清了,关于你上厕所这件事……”
    言衡看着宴清歌认真的表情,眼帘垂了下来,果然不耐烦了吗?
    所谓的亲人,也不过如此啊……
    既然这样,那就让他堕入泥淖好了,不需要同情,不需要爱,所有一切都是虚假,都是为了扮演假象的伪装!
    他微笑道:“没关系,姐姐如果不愿意,我就找护士好了……”
    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宴清歌又说道:“我准备去找一把剪刀,”
    言衡有些摸不准宴清歌接下来的话。
    “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我倒不介意,刚才是第一次,所以我才不习惯,多看几次就好了。”
    言衡:“……”
    多看几次?
    “我可以把你的裤子前面剪一个洞,这样你上厕所就不用我帮你脱了,然后你上厕所可以自己用手把……嗯嗯……从洞里面拿出来……!”
    宴清歌说到后面,声音越变越小。
    而言衡听完宴清歌的话,怔愣了一下,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偏过头闷声笑了起来。
    ——他这个姐姐,性子真是纯良得……又蠢又可爱,这可怎么好啊!
    在这一个月内,真正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只来过医院一次,而且待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反倒是这个名义上的姐姐,每日都寸步不离的照顾着自己。
    她好像很适应现在的生活,连……微笑都比在宴家多了不少。
    偶尔皱着眉毛,也是因为数学题算不出来。
    每每这个时候,他便会以晚餐的食物做交易,来替宴清歌解决数学题。
    言衡肆无忌惮的享受着宴清歌对他的好,全然把她当成了亲人的模样。
    他这个姐姐,性子温软可人,她就像是一团绽开到极致的蒲公英,毛茸茸的待在那里,一动不动,你可以肆无忌惮的用手触摸着她,她不似玫瑰般会扎手,只会让你觉得很舒服、安静。
    “姐姐,我是不是明天就要开始复健了?”
    言衡感觉到自己的右腿已经不再疼了,只是没有力气,他想试着摆脱现在的局面,不想一直待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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