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里简单的吃完饭,李牧收拾了东西去了厨房,把之前准备好的药端了出来。
    药一共有两份,一份是喝的,一份是外抹的。
    把喝的那一碗递给仲修远后李牧在院子里架了个支架,把床上的被子拿出去晒了。
    四月天的太阳暖和,晒过的被子也暖。
    深山林子里头潮气重,晒了晚上睡着才舒服。
    做完这些李牧再进门的时候,起先递给仲修远的那一碗黑漆漆的药,他已经全部喝了下去。
    李牧拿走空碗放在桌上,又端着另外一石头碟深绿色黑漆漆的东西回来,他一屁股坐在了床上,“裤子脱了。”
    一口气把一整碗又苦又涩的中药喝完都面不改色的仲修远,在听到李牧这话之后,下意识的就抬起手拽住了自己的裤腰带。
    李牧低着头用竹篾子搅拌着那有些难闻的东西,等了会儿没等着仲修远的动静,他伸出手向着仲修远的裤腰带而去。
    仲修远冷冷撩起睫毛颤了颤,他瞪圆了一双眼,变了脸。
    想他堂堂一个战无不胜的常胜大将军——
    “脱掉。”
    李牧抬眸,黑眸如玉。
    仲修远拽着裤腰带的手紧了紧,又加了几分力道。
    军队的人发现了仲修远的行踪,所以大将军亲自带队埋伏在了一片林地间,准备迂回包围擒贼先擒王。
    去时所有人都壮志雄心,结果却被反迂回包围打了个屁滚尿流。
    那一次的行动是仲修远故意透露了自己的行踪,以自己作为诱饵,故意引诱他们上当的作战。
    当时李牧他们大队是那一次行动的先头兵,打起来的时候他远远地看过他一眼。
    其实原本那一场仗他们是不应该输的那么惨的,当时他们人数是对方的两倍,就算是硬拼也不至于输得太惨,可是仲修远硬是凭借着三万多的兵力,把他们将近五、六万人打折了一半。
    当初他们先头部队埋伏在前面林间,大将军却领着一众军师在后头三里开外,探子到前面探了路再回将军那儿报信,然后再给他们发信号,来回最快都得一炷香时间。
    先头部队的人遭到攻击发现被埋伏,队长带着他们突围而出的时候,原本应该上前支援的大将军大部队却已经退到了四里开外去了。
    那样的情况下,士气早已经在大将军下令逃走的时候就溃散了。
    后来不用说,他们五、六万人的部队硬是被三万人追着打。
    第二次见到仲修远的时候,是他带着十万大兵兵临城下的时候,那时候的他一身戎装一匹白马,势在必得,气势如虹。
    那一次,他们大队所有人退了几十里,丢了一座城池。
    因为这两件事情,他记住了仲修远那张脸,但也仅此而已。
    离开了军营中,仲修远与他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可如今这战况仲修远为什么不在袁国,却在离战线有将近一两个月路程的大宁?
    李牧把秤杆上的喜帕往旁边放去,他借着这动作收起了眼中的惊讶,然后仿若没事人般走到一旁桌前放下了秤杆。
    躺在床上的仲修远,原本满眼的戒备与杀气在看清楚李牧的那张脸后,黑眸中却有惊讶浮现出。
    放好了秤杆的李牧回头的瞬间捕捉到他眼中的惊讶,心中微惊,却未表现在脸上。
    惊讶?仲修远他惊讶什么?
    他认出仲修远那是因为仲修远是敌国大将,而他不过是袁国几十万大兵中的一员,仲修远不应该认识他才对。
    “你要起来吃点东西吗?”
    李牧装作并未发现床上之人的异常,也没发现他的身份。
    床上的仲修远没有收起眼中的惊讶,他的视线一直追随着李牧移动,像是在确认李牧就是李牧,眼神惊讶而复杂。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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