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苏姨娘趴在凳子上叫起来。
    她刚才挨打的时候已经喊哑了嗓子,现在大叫的声音就像是破锣砂纸一样粗嘎嘶哑,难听得要命。
    宁茂不耐烦地挥手:“把她的嘴堵起来。”
    旁边的婆子立刻找了块布来,堵上苏姨娘的嘴巴,她只能呜呜地拼命挣扎。
    李氏听完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以前苏姨娘院子里确实有个叫茜儿的小丫鬟,在苏姨娘生产后不久就被发卖掉了。
    李氏身边那个丫鬟滑倒,事后也有人去查过滑倒的原因。
    那条路正好是通往厨房的路,厨房里一个厨娘承认是自己提着油桶前往厨房的时候,不小心将油洒在了路上。
    既然有人出来认罪,再加上李氏自己早产后身体虚弱,精力不济,后来就只罚了那个厨娘,没有再去往深处详细查过。
    现在再想起来,那个厨娘好像正有个儿子在苏姨娘的采薇斋里当小厮。
    “你继续往下说。”
    李氏沉着脸冷着声音吩咐周产婆。
    她已经猜出来,周产婆要说的事情,绝对比苏姨娘设计让她早产的事更加严重。
    周产婆继续道:“苏姨娘当时其实已经生出了孩子,却假装难产,在产房里等了一天一夜,一直等到夫人的院子里传来夫人早产的消息,才对外宣布孩子出生,让民妇去夫人那边一趟。
    苏姨娘以为夫人生的肯定是儿子,于是逼着民妇偷偷带上她生的女儿,把夫人的孩子换回来……”
    当时苏姨娘的产房里还有其他下人,苏姨娘是抓住空隙对周产婆说的这番话,情急之下只说了“夫人的孩子”
    而不是“儿子”
    ,以至于周产婆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把女儿给换了回来。
    “不!”
    宁雪终于忍耐不住,一声尖叫打断了周产婆,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不可能!
    不可能有这种事!
    我明明是母亲亲生的!
    是安国公府唯一的嫡女!
    ……你胡说八道!
    你一定是受了指使来污蔑我的!
    说!
    是谁指使的你!”
    周产婆被宁雪疯狂的样子吓得倒退了好几步,确保跟宁雪之间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这才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块细棉布布料来。
    那是一块婴儿襁褓的内里布料,上面歪歪扭扭地绣着一条小小的金鱼。
    “民妇没有受谁指使,也没有撒谎,这就是当时民妇留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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