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旭蓦地想起一直被囚禁在慈宁宫佛堂的小竹,嘴角弯起一抹温柔的笑。
    “是,奴才这就去。”
    李泉弓身退出御书房,顺着长廊,朝着慈宁宫走去。
    小竹被带到佛堂已经整整三天,身上几乎沒一处地方是完整的,无数的针孔随处可见,她奄奄一息的靠在墙角,气若游丝。
    “太后,她的嘴太硬了,还是不愿说。”
    桂嬷嬷恭敬的站在太后身后,提起小竹,心底倒真有几分佩服,现在的宫女,如她这般忠心的还真不多了。
    “恩,”
    太后轻轻合上眼眸,“既然她死活不愿开口,那就罢了,毕竟是皇后的人,若死在慈宁宫,皇后与哀家会生分的,你去提点提点她,出去后,不要胡乱说话,若是让哀家知道她在暗地里嚼舌根,她的这条命,纵然是皇后也保不住。”
    桂嬷嬷当即点头,看來太后这是放过那宫女了,也对,毕竟皇后还是皇后,她可以为了这名宫女与皇上争吵,甚至不惜锒铛入狱,恐怕这宫女在她心里的分量不低,若真出了什么意外,太后与皇后的关系,将彻底决裂。
    太后仁慈,命令御医來为小竹治疗身上的伤口,甚至用上了宫中最好的灵药,为的,是不愿让莫筱苒看出丁点苗头來。
    “把人带去天牢,和皇后分开关押,等到皇上下令,再将她放出。”
    太后随意的看了眼被太医医治过的小竹,命人将她抬走。
    小竹來时,是走着进來的,可离开时,却是被人用木板扛着出去。
    莫筱苒丝毫不知,小竹已被送入天牢,就被关押在距离她不远处的牢房中。
    一连七日,白子旭依旧沒有下令释放莫筱苒,仿佛是要让她在牢中扎根,度过余生。
    早朝,百丈浮云地上旌旗迎风飘舞,白子旭一袭明黄龙袍,在一众太监的簇拥中,进入朝堂,百官跪迎,他一步一步跨上那座九五之尊的龙椅,撩袍坐下。
    丞相与摄政王分别站立在百官之首,左侧乃一至五品文官,右侧则是一至五品武官,泾渭分明。
    “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安声震耳欲聋,白子旭凌空虚抬一把,温和的笑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李泉操着一口公鸭嗓在龙椅右侧朗呼:“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地方官员所上奏折,无一不是一些歌功颂德的陈词滥调,或是一些地方琐事。
    白子旭将折子留住不发,交丞相代为批阅,下首一名御史忽然从队列中走出,撩袍跪在朝堂中央,“启禀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准。”
    白子旭轻靠着龙椅,面上挂着一抹温和的笑,示意御史开口。
    “谢皇上,七日前,皇后于宫中与禁卫军大打出手,皇上已将皇后关押天牢,微臣敢问皇上,是否要将皇后论罪?”
    御史话音刚落,满朝文武纷纷屏住呼吸,将视线投递到上首的白子旭身上,他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眼中缕过一丝阴鸷。
    “御史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皇后啊?”
    他笑得危险至极,什么时候区区一个御史竟敢操心起后宫里的事情來了?
    朝堂是管天下大事的地方,莫筱苒所犯的事,岂可在朝堂上议论?
    一想到在莫筱苒手中受到的屈辱,白子旭的呼吸一重,面含薄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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